“两个可能。”穆亦漾冷静地说着,“一,你爹怕你娘担心,不敢对她说实情,担心加重她的心理负担,影响病情;二,你爹和你娘同床异梦,两人不是一条心。趁此机会,你爹给你换个娘。”
说得旦旦心里冷成冰棍,他打了个冷颤:“不是这样的,囡囡,你不了解我爹,在我爹心里,我娘比我还重要。”
“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可能性,纯粹是我的猜测。”穆亦漾安慰着他,“我把各种可能性说出来,然后仔细推敲,看哪种想法的可能性最大。医生误判的可能性小,所以我才怀疑到你爹头上。不是我疑心重,旦旦,你不能因为那是你爹,你就想当然地站在他那边。你得想好了,病情更严重的是你娘,你爹没了老婆,他可以再找;你没了亲娘,上哪找去,只能等下辈子再找个亲娘。要不是看在咱们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份上,我才不会冒险,亲自出手帮你娘化毒。”
耳尖的旦旦一听,激动地抓着穆亦漾的手:“囡囡,送佛送到西,你帮我娘解毒,可以吗?救你了。”
他听得很清楚,囡囡说的是化毒,而不是解毒。这事很明显,囡囡认得此毒,所以,她一定有解毒的方法。
大人物夫人不是一般人,别说医术非凡的神医,身边的能人异士比比皆是。哪用得着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凡人出手?
之前,穆亦漾的确是这么想的。可是,晚饭之前听到杨贞提到大人物夫人的病情,以及她的亲自诊断之后,这个想法,已经在她心里动摇。大人物夫人的病情,是医生的错,还是大人物的有意隐瞒;或者,是她自己多心,疑神疑鬼。
她犹豫了一下:“旦旦,性命攸着的大事,你真敢相信我?”
“我只相信你一个。”旦旦举着右手对天发誓,“虽然咱们认识不到一年的时间,可是,我真的把你当自家兄弟。”
看着旦旦信任的目光,穆亦漾叹了一口气:“我向你保证,姨姨一定会平安无事。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别说一件事,一万件事我也答应你。旦旦激动地说:“我答应你,你说。”
“我帮姨姨解毒的事情,你不能告诉姨姨,更不能对你爹说。”
虽然不明白为何穆亦漾为何会提这种要求,然而,旦旦还是一口答应下来:“我发誓,这事,只有你知我知,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一个半小时之后,大人物走出书房,看到空荡荡的客厅:“不会吧,扎个针用得着这么长的时间?”
小丫头行事怪异,窝在房里搞什么鬼。他脚步一拐:“我得亲自看看。”
杨宗走在他后面:“您老婆孩子在我家里,能有什么事。您还不放心?”
“旦旦和囡囡两人凑一起,指不定把天都给弄翻啰。”大人物光是想到两人就头大,“俩孩子啥时候才能真正长大,真让人操心。”
来到卧室的客厅,大人物愣了,不明白这闹的哪出:“大热天还泡脚?”
屋里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只见大人物夫人、旦旦、穆亦漾三人齐齐坐在软榻的边沿,仨人把脚丫子浸在浴桶里,大人物夫人和穆亦漾的脸色依旧,然而旦旦那张白皙的小脸蛋憋得像猴子屁股一样血红。
“冬病夏医,再说,泡脚这事,不分季节,一样有效。”穆亦漾晃着脑袋,故扮深沉,慢条斯理缓缓而言,“不信你问医生,医生肯定说也这么说。”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老爹来领人,旦旦立即把肿得像红萝卜的双脚从浴桶里抬起,全身松了一口气:“老爹,夜已深,咱们该回家。”
我的天,女人的泡脚水究竟多少度,她们是想泡脚还是在烫死猪。同样是泡脚,为何只有他一人觉得像在火上煎熬,老妈和囡囡却一点儿事都没有。
杨宗呵呵一笑:“您不知道,小妹有事没事喜欢泡脚。连带着家里老爷子也跟着泡脚。”
大人物看着榻上还没有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