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榻上,刚好可以浅睡。穆亦漾扶着她往后躺下来,放了个长枕给她枕着:“睡不着也没关系,你闭上眼睛眯会儿眼。”
在穆亦漾的持续按摩和扎针之下,大人物夫人很快进入梦乡。不久,穆亦漾扎完左手之后,轻声吩咐:“旦旦,你到里面卫生间给我打盆热水,拿条浴巾过来。”
听话的旦旦马上往卧室里走,到里面的卫生间打来一盆热水。只见穆亦漾用热水沾湿浴巾,仔细地给大人物夫人拭擦双脚,然后用酒精涂在脚上,双手不断地按摩大人物夫人的脚心和其它穴位。大约两分钟之后,穆亦漾用金针扎满了双脚。乍一看去,大人物夫人的双脚,真的像两只小刺猬。
针法结束之后,旦旦本来有话要问穆亦漾,可是他看到穆亦漾没有停下来,而是不停地给他妈妈按摩,从头到脚,有点像全身按摩。于是,一肚子的话又以只能咽到肚子里,他安静地不说话,乖乖在一旁看着。
五分钟之后,穆亦漾这才停下手里的动作,盘起双腿在榻上坐着。见状,旦旦马上从榻上另外一边坐过来,挨着穆亦漾身边,轻声问起:“囡囡,刚才什么给我妈扎脚?”
“病从脚起,听说过吧?”
“听过。”旦旦认真又郑重地问,“你刚才,不是单纯给我妈去瘀化血这么简单吧?”
又是银针又是金针的,他再笨再傻也觉得这事不是那么简单。而且,他觉得,刚才囡囡好像是故意让妈妈睡着一样。只是,囡囡这么做,又是何意?
看着眼里全是担心的旦旦,穆亦漾开门见山地说:“姨姨身上也中毒,我想亲自检查一下,看她状况如何。不过,你放心,姨姨的状况不致命。”
听完穆亦漾的话,旦旦的脸色如腊灰一样死白,他死死地盯着穆亦漾,半晌才憋出一句话:“这么严重?”
反常,怪异。医生明明说老妈的状况还算理想,为何囡囡说的,与医生说的不一样,哪个庸医给老妈做的诊断。
穆亦漾也觉得奇怪,莫非大人物夫人的身体底子比大人物差,所以中毒比大人物严重?还是说,除了大人物之外,大人物夫人自己也遭人陷害,她的毒,并不只是被大人物传染?
她心里一动,脱口而出:“旦旦,姨姨最近一段时间,身体可曾有不适?”
“没有,我妈的身体好,没有大病大痛。”
大毛病没有,那小毛病呢?人吃五谷杂粮,谁没生过病?更何况,大人物夫人是六十多岁的人,沾上一些普通的老毛病,也是正常。穆亦漾考虑再三,觉得有必要问旦旦一些私人问题:“你老实说,你父母的感情如何?”
事实上,她更想问的是,大人物是不是有别的女人。哼,大人物平时老说她说话不懂委婉,看看她现在,话问的够含蓄的吧。
巧的是,旦旦竟然能听懂穆亦漾的意思。他两眼一瞪:“我爸妈两人公不离婆,称不离砣。两人情比金坚,是模范夫妻的代表。”
这些话说给别人听就行,少在她面前说这些四字成语。穆亦漾不耐烦地阻止他:“行啦,我爸妈之前不也是爱得死去活来的,最后还不是变质。我是说认真的,你好好给我回想一下,你爸妈之间有没别人的存在。”
“绝对没有。”旦旦说的很坚定,“囡囡,有话你可以直接对我说。咱们两人之间说话,用不着拐弯抹脚。在我妈中毒这事上,你怀疑我爸?”
既然两人摊开了说,那我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穆亦漾将自己的疑点一一说给旦旦听:“我是这么想的,医生已经做初步的检查,虽然时间不长,但是,能给你爹妈看病的人,医术必须是绝顶高超。可是他们竟然连姨姨的具体病情都没察觉,我觉得,要么是医生有问题;要么就是你爹故意隐瞒你娘。”
爹为何要隐瞒娘,旦旦想不通:“芝麻绿豆的小事,我爹都跟我妈说。我爹在家里是话唠子,他为何不把实情告诉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