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陛下说了,这春闱的侍卫,都要换成锦衣卫的人,在这上面动手脚,已经不太现实了。”
礼部韩轻尧端着茶杯轻呷一口。
陛下给他的任务,是让他出好试卷,协同沈黎管理阅卷和出卷两项事务,若是出现判错的情况,责任在他,但若是出现抄袭事件,考场哗变事件,那沈黎可就有麻烦了。
康历七年,前礼部尚书是怎么全家抄斩的?
哼,不还是因为出现考题泄露吗?
现在只需要再搞一次考题泄露,那沈黎还不完蛋?
答案是肯定的。
锦衣卫的崛起,是所有人万万没有想到的。
没人敢上去劝说此事,因为对于皇帝陛下来说,东厂、西厂、锦衣卫,那是他的禁脔,他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外臣若是敢指指点点,他心里绝对不会舒服。
秦补拙也不可以。
当年锦衣卫没落的时候,他们这帮文臣,可没少整锦衣卫。
每个人,手上或多或少的都沾了锦衣卫的血。
锦衣卫没落之时,宛如丧家之犬,流放边疆算是幸运的,有的被暗杀,有的被强行抓到西厂净身,然后不得不加入西厂,那个时候,是锦衣卫最为黑暗的一段时光。
现在锦衣卫挺过来了,怕是报复也随之而来了。
不过秦补拙与西厂关系甚好,锦衣卫不一定敢对他做些实质性的动作。
现在的问题是,锦衣卫六亲不认,想让那些学子们夹带小抄,基本上不太可能,那就得从其他地方搞事情。
沈黎说了,出卷,阅卷的一应官员,都要被软禁起来,可没说副主考官的事情,到时候礼部韩轻尧,只需夹带一份试卷,散布全城,试题泄露,自然有人出应对之法。
这还不够,要的,就是明晃晃的抄袭。
那就得保证考场内的学子,写的都是同一篇文章。
最好也将答案给他们附上。
韩轻尧将自己的想法告知秦补拙后,秦补拙点点头:“此举不错,但若是将你也软禁起来,你该如何?”
他猛地一怔,有些不可置信道:“不会吧?”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今日我观此人,行事完全无章法,若是他临时起意,试题泄露不出去,计划泡汤,难不成我们还要等他一年?”
秦补拙轻轻敲击着黄花梨桌案,思索片刻后:“考场的事情,你知道的最为详细,想想,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将试题夹带出来?”
韩轻尧眉头拧成一个疙瘩:“若是软禁,那我们应该要换洗衣物的吧?春闱一连九天,有谁能撑住不换衣物的?”
“我们可以借助换洗衣物的时候,将试题夹带在脏衣物内,再由那些专门浣衣的人带出去。”
“有些道理,可若是这沈黎,还不同意呢?”
“秦相,这沈黎,又不会未卜先知,他总不会完全锁死了我们吧?而且考场内没有食堂,我们只能吃家中送来的饭食,到时候在饭盒中夹带不可以吗?”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秦补拙点点头道:“一切,都得谨慎,九天时间,所有人都得在那里,还是有很大可能的。”
这种考场制度,还是不够完善,很多地方,都有漏洞,想要泄露一份试题,还是有很大概率的。
所以这种差事也最是难办。
涉及到抄袭的考生,基本上都是剥夺所有功名,永不录用,十几年的寒窗苦读,化为流水。
韩轻尧沉吟片刻:“秦相,在下以为,还是可以试着与锦衣卫打好关系,大家都是同朝为官,少个敌人,少堵墙。”
“这个,我自然会像他抛出橄榄枝,若是他有意,自然会与我们打好关系,若是无意,怕是弄了个自作多情的下场。”
“秦相所言极是。”
“春闱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务必将试题泄露出去,本相没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