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念笙在路家住了两天。
这期间,路英博没有回来过,他不知道在忙什么,路念笙和齐姗都没有去管。
路念笙和齐姗只是像一对普通母女似的,一起睡觉、一起吃饭、一起聊天,齐姗事无巨细的给路念笙讲自己怀孕那会儿的事情,而路念笙大部分时候听着。
这样就已经很幸福了。
“没事的时候,或者傅尊出差的时候,你都能来这边住。”送路念笙离开的时候,齐姗很不舍得,一直在给路念笙整理衣服,“虽然已经是春天了,还是不能大意,别感冒了。”
“我知道了,妈。”路念笙笑道:“下次我来的时候,我给您做饭,也让您尝尝我的手艺。”
“好,好。”齐姗说着说着有些哽咽,“早点回去吧!”
“嗯。”路念笙点点头,跟着保镖上了车,坐在车后座,要走时落下车窗来,说:“我下次还来,又不是不来了。妈,你照顾好自己。”
齐姗笑着应声,“是啊,又不是见不到了。快走吧!”
离别的情绪达到顶峰。
车子远去,路念笙坐在车里,忍不住回头望了望。
彼时她还不知道,这一望,真的似永别。
……
回到庄园的第二天,又有位‘客人’来见路念笙。
“父亲。”
下楼看到端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傅如松,路念笙恭敬又疏离的叫了声父亲。
傅如松显而易见的瘦了,乌黑的眼底和眼角的皱纹也越发明显了,气势依旧强硬,却不得不服老。
“下来了?坐吧。”傅如松问:“傅尊还没有回来?”
“没有,他说明晚回来。”路念笙来到傅如松对面,“父亲来找他吗?”
傅如松摇摇头,“我来找你。”
路念笙脸上浮现一丝讶异,“找我?”
“是啊。”傅如松压了压手,“坐下说。”
路念笙想了想,坐在了傅如松的对面:“嗯。”
傅如松沉吟半晌,才开口,一开口就直截了当:“准确的说,我是来道别的。”
“道别?”路念笙更加吃惊了。
“是,我决定带着傅尊的母亲去小香山养老。”
“小香山?就是傅家宗庙祠堂所在的那里吗?”路念笙问。
傅如松微微颔首,“是那里,那里有别墅,也有傅家的老人,去了那里还可以跟亲人们联络联络感情,反倒是更方便。其实我原本就是打算在那里养老的,只是现在把时间提前了十几年而已。”
路念笙抿了抿唇。
傅如松似乎察觉到她的心思似的,开口道:“至于原因,或许你也能猜到几分。傅尊母亲做出这样不为人齿的事,我也没有脸继续留在这里了,把这里交给傅尊我已经很放心,带傅尊的母亲去小香山,也能让她去祠堂像祖宗赎罪。”
“这件事,傅尊知道吗?”
“他不知道,跟你说,其实跟同他说是一样的。我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你代为转达也好。”傅如松说着,眼神黯淡了许多,“我不可能跟他母亲离婚的,这样的丑事,我承受得住,傅家也承受不住。”
看着傅如松这个模样,路念笙忽然记起刚结婚那会儿,她第一次被傅如松叫到书房的谈话。
那时候,傅如松就是个公正理性的长辈,给了她诸多留在傅家的底气。
可是现在,她觉得眼前这个人,很悲哀。
“一辈子为了傅家,父亲您从未觉得累吗?”路念笙忽然问。
傅如松怔了下,然后回答:“我生来是傅家的人,这是我的使命,为了傅家的荣光和长久,我从没有觉得累。傅尊他只是还年轻,他早晚有一天也会承担起这个责任。”
“傅尊向来是个有担当的人,他一定会照顾好傅家,可这不代表着,他可以放弃自我,成为只为傅家而活的傀儡,他是个有血有肉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