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与那杨慎正自争斗,险象环生之下被人救走。
那人来去如风,在场众人虽多却是谁也没看到他的面目,只留下那一剑荡寇王老爷子怔怔呆在原地,眼看掉落在地的长剑,脑海里想起了无数陈年往事,口中不住喃喃自语:“是他……他还没死……”他,却又是谁?那王老爷子只跟着了魔一样兀自念叨,偏又迟迟不能说出那人的名号来。
白星担心沈浪安危,从后一路尾随,终于还是不顾众人的目光追了上去。
只留下那铁血青年团的众人还在原地张眼观望,片刻之间,三人早已去得远了。
沈浪被一只手掌兜胸按住,一口气息被拿捏得恰到好处憋在胸口,浑身难耐以极,只觉整个胸膛随时都要炸裂开来,偏偏气息上下不能相继,受阻之下,口中却是半个字也没法叫喊出来。
如此奔出几十步,只觉那人手里突然一松,这才终于是将那口气给喘匀了。
正待开口,只听那人已朗声笑了起来,语声朗朗,豪迈却又熟悉,简短道:“跟上来。”说罢脚下一加劲,继续不停往前奔跑而去。
只这简短的几个字已经听得沈浪心里那是激动难当,待看清来人身型相貌后心里更加觉得亲切而踏实。二话不说便跟上那人的脚步,快速追了过去,两人一前一后,始终相距三五米的距离往前奔跑;直跑到周身大汗淋漓时,却也不见他有丝毫停下脚步的意思。沈浪这时一股岔气又刚好憋在腰腹之间,越往后来越感到疼痛异常,终于忍不住,踉跄止住了步伐,大口喘着粗气,口中上气不接下气,摇头唤道:“不…不行了……憋…憋得慌……古爷爷,别…别跑了……”
那人身型一停果然也跟着站住了身形,只见他一头银发根根见肉,齐胸长髯也同样剔透雪白,脸庞方正,面色红润,双目如朗星一般充满正气。嘴角含笑站定之下定睛再看,此人实已是一个年逾七旬的老人。只是没想到跑了这么半天,老爷子神色间也还依旧气定神闲,岁月仿佛只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却并没有损耗他那仿佛用不完的精神气力一般。这时回首投来略带责备的目光,沉声道:“让你平日少喝点酒,少抽点烟的……没事多跑动跑动,别把身上的功夫平白荒废了……唉……你却总是听不进去……”
来人正是古通,古老爷子。
沈浪的爷爷失踪后,他便和哑毛一直跟着古老爷子生活,三人之间这份亦师亦亲的关系本十分难解释明白。但眼前的古老爷子,实在便已是他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老人对沈浪素来疼爱有加,但沈浪因为自己爷爷失踪的关系,心里虽然也敬重、爱戴古老爷子,但无意识的行为上却总是和老爷子若即若离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或许在他心里,只有那个早已失踪且生死不明的爷爷才真正是他唯一的亲人。是以古爷爷是古爷爷,但原本那位却依然还是爷爷,中间只一个姓氏相加,但在他心里却总也坚守着这样一份不能逾越的区分。
沈浪终于是把腰间那口岔气给喘匀了,不好意思地挠着头,傻笑道:“古爷爷,你怎么来了?”
古老爷子将脸一板,佯怒道:“还敢问我怎么来了?刚才要是迟来那么一会儿,你还有命在么?非得是一剑穿胸,被生生捅上两个透明窟窿不可!浪儿,到是我得仔细问问你了,你们两个小子,无缘无故跑这深山里惹的什么事?对了!话说,哑毛那小子人呢,怎么只见你一个?”那日,古通老爷子接了个沈浪打来的电话,电话里只说工作不干了,但有些事情还要处理,所以要晚些才回去。可过了没几天,与他们一同而来的那火车上受了惊吓的胖老板却已折返了回去,还按着沈浪做员工登记时留下的地址找上门来。见了古老爷子,把遇到的事情前后那么一说,古老爷子却是再也坐不住了……以他那雷厉风行的性格,当下便问明了地方,又谢过那胖老板专程上门告知的情谊;二话不说,一点也没敢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