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与沙国栋两个,一个憋着闷气,一个心里找不着北。一时意气相投,便邀在一起胡吃海喝起来。陈劲松在后匆匆赶来,铁青着脸色闷闷喝了两盏清酒下肚,之后便也匆匆走了。
此人终究身为铁血青年团的团长,无论何时都不能完全不管不顾放下一切面对、发泄自己的情绪。不管再如何的一时失控,但毕竟肩膀上这副担子着实不轻,又岂是轻易能放得下的?
沈浪和沙国栋却不一样,大不了就是挨罚、挨骂……再大不了,无非就是卷铺盖卷走人呗?人一旦卸去了心里的负担,眼前这酒喝在嘴里,味道就那比陈劲松要舒服上许多。
两人你来我往,将营地里各人私藏的好酒都搜罗到一起一扫而空,这才堪堪罢休。兴许是喝得好了,也兴许是喝到这时候已实在是该糊涂了,所以两人各自斜斜在营帐里占了一边,不多时,便听鼾声四起,都沉沉睡了过去。
这时,那边一人飞布跑到陈劲松跟前,报道:“团长,您师弟和那位沈兄弟貌似都喝醉了,要不要给他们灌些醒酒茶下去?”
陈劲松苦熬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并没有太理会那人,只随口丢下一句:“不用,就让他们好好睡上一觉吧,这里还有我守着……”
那人踌躇片刻却不肯走,又道:“团长,您师弟在行营中执行任务还喝酒这事……似乎很多兄弟见了都不太乐意,这会儿都在背后议论这事呢。如果兄弟们问起来,这话我应该怎么跟兄弟们说?”
陈劲松斜着眼睛,瞥了那人一眼,道:“谁心里还没有个憋闷的时候?怎么说?呵呵,你应该亲自去问问我那傻师弟,是为的什么憋闷,又是为谁而憋闷……”
那人两句话都没讨了便宜,只得悻悻地走了。
陈劲松望着沉静如水的夜色,深深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莫要欺人太甚……”
前来报话那人,正是平日里跟在杨慎身边的其中一个,这会儿跑来问这些话当然不会安了什么好心。
不远处的一座营帐里,杨慎依旧一身如雪立在当中,眼看着进来那人,诧异道:“陈劲松他真这么说的?”
那人先前没讨了好,这会儿恨不得加油添醋再多说一些对方的坏话,忙点头道:“那还能有假,我怎么可能当着少主的面说瞎话?”
旁边一人手臂用白纱布吊在胸前,凑上来道:“少主,好事啊!若是那陈劲松果真如此,便是犯了包庇同门、枉顾自己定下的律令,如此一来,他那团长的位子只怕就很难服众了。找个机会,咱们这些兄弟一呼百应将他退下台去。到时候……嘿嘿,这铁血青年团团长的位子自然就是少主囊中之物……”
杨慎点了点头,也觉得这确实是个好机会。他现在毕竟只是个副团长,再说了,即使将来想要继承钜子职位,也是需要从下面一点一滴做出些事情来才行的。如果能激得陈劲松自己把这位置让出来,再借着这次针对五色教在孤山峡谷中的行动立下一些功劳,将来荣登钜子高位的大事还愁不成吗?
众人围坐一团又商议了一会儿,都觉得等了这么久,今天终于抓住了陈劲松的小辫子,实在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不知不觉间,也渐渐困顿起来,围作一堆各自找地方躺下。杨慎躺在中间的行军床上,都各自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林中百鸟啼鸣,阵阵山风随着和熙的阳光透进了营帐。沈浪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在这美好的景色中醒来。
昨晚沙国栋相邀饮酒,一直喝到了半夜,这时候脑袋瓜里还有些惺忪昏沉呢。
昨晚喝的酒实在不少,这会儿小腹憋得难受,人有三急。于是独自一人出来,随意在附近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准备放一放水。
正畅快的时候,忽闻不远处一个营帐里惊呼连连,那里顿时乱作一团,心想:难道是出了什么岔子?但转念一想,也懒得多管这里的闲事。不论出了什么事,都不关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