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双手空空如也,一身赭红色的长袍迎着山风烈烈作响。人还没跑到近前,喘息声已远远的传了过来,扯着那永远处于max状态的音量,破锣也似喊道:“无相老鬼,白发老鬼,你二人可是已经得手了么?”声音由远而近来得很快,到了近前一瞥地上的狗爷,再一瞥眼,便看到了白发鬼带来的鸡爷,忍不住拍手哈哈大笑道:“好极!好极!墨者行会一鸡一狗,这两位硕果仅存的长老都已请到,后面他们那些个徒子徒孙还不拼着命也要来救?怕是都等不及要来这孤山之中送死了……哈哈哈哈……”
那无相鬼形容可怖,已用一块黑纱罩在脸上,冷哼一声,道:“沿途就见你故弄玄虚,诱敌入谷这种事为什么不让门下弟子去做,偏又自己亲自上场?演的又是哪出跳梁小丑的戏码?”
来人正是大头鬼,哈哈干笑了两声,又憋笑不住,嬉戏道:“唉……此言差矣,无相老鬼不懂了吧?那叫空中飞人!哪是什么跳梁小丑?怎样,当时你混在墨者队伍里看得清楚,有没有惊呆那些个墨者?”说话间双手不住揉搓,显然十分期待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无相鬼重重冷哼一声不去理会,大头鬼反又看向灰白头发那人,嬉笑道:“白发老鬼,厉害啊!不仅仅是有仇必报,连要找你报仇的仇人却也未曾放过……佩服!佩服!这回用什么办法将这老鸡擒住的?好玩么?你且说来听听……”
原来这人叫做白发鬼,却也是列车上被沈浪用弹弓射瞎一目翻下车去那怪人,没想到这人竟然没死!不过这白发鬼似乎不太爱说话,同样重重冷哼了一声,语调尖锐刺耳,反讥道:“那你呢?大头鬼!我和无相老鬼各自忙得不可开交,你却又做了些什么?到是拿出来看看。”
此言一出,大头鬼那大头垂得更低了些,不出片刻竟捂着脸大哭起来,还一边哭一边喊叫起来:“哎呀……丢人呀……我大头鬼几十岁年纪,没想到却被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揍了呀……我真是……不活了呀,丢死个人呀……”
白发鬼双眉皱起,不耐道:“你能把话说清楚些么?什么被人给揍了!”
没想到这么一说,那大头鬼更加哭得不行,但还是哼哼唧唧把事情连哭带唱的说了一遍,虽然讲得颠三倒四、语无伦次,但大致也还能听个明白。
白发鬼眉头皱得更紧,疑道:“什么不认识的小子?什么哑毛?毛还有哑的和不哑的么?”
旁边无相鬼忽然插嘴,道:“确有此人,好像是半路被这好事的老狗邀请后刚加入墨者行会的一个年轻后辈。其余诸人我事先都已经探查明白底细,但此人临时加入,所以他的情况也一概不知……但是说来,大头鬼这样的身手会栽在这样一个年轻人手里,如此看来,到是我们轻视这小子了?”
白发鬼狐疑不信,道:“哪有人能如此手硬……莫不是……在车厢里用弹弓射瞎我一只眼睛那小子……”说着不自觉往自己脸上摸了摸,连日来那一目之仇始终在他心上难以释怀。
无相鬼看看他,忍不住问道:“你不说,我本也想问你,是什么人能将你一目重伤至此?”
白发鬼恨恨道:“哼,那小子油滑得很,毁我一目之仇,我白发鬼算是记下了!从此天涯海角,有我无他!”
“油滑?”无相鬼摇了摇头,道:“看来你我说的并不是同一人,大头鬼遇到的这个哑毛我曾与他在墨者队伍中共处了几日,这小子平日里不爱说话,却成天一副臭屁的样子不可一世,根本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明白也什么都不害怕的愣头青,绝谈不上油滑二字。相处几日下来,墨者队伍里已开始有很多人都不太喜欢他,绝不会是你说那人。”转而问大头鬼道:“打伤你那小子呢?现在人在哪里?”
大头鬼擦着脸上的眼泪,这会儿支支吾吾半晌也说不出个屁来。
无相鬼念头一转已然明白,顿时怒道:“你这老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