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允子紧紧守着主殿,但觉吵嚷,连忙着人查看一番,还依旧独自守着屋子,只远远见桃雅匆匆自外而来,暗自中不觉失了神。
桃雅见他,忙赶了上来,便被小允子拦下,他望着身后随行跟着的姑娘,一眼便认了出来。
小允子执着桃雅手,将她拽去了一旁:“不要命了么?这夜半三更的,主子们都歇了……”
“三郡主宫中传了几番太医,似乎不大好……”桃雅将着人来禀的三郡主贴身侍女带上,只见那姑娘双目近处染了海棠之色,垂了脸暗自啜泣个不止。
“桃雅……怎么了?”屋内传出阮月声色,桃雅忙不迭得推门而入,见司马靖已然起身,她禀道:“三郡主侍女无题来请皇贵妃娘娘前往说话,故而惊扰圣驾,奴婢有罪。”
“无妨,这样晚了,想来是有什么急事的……将人带了进来。”司马靖披了外衣,冷冷坐在正位之上,即便下人不说亦是明白所为何事。
则听了那名唤无题的婢女说道,三郡主因多日未尽食水,病得昏沉沉,这事儿谁都不让传了出来,便拖到如今。
三郡主是个倔驴脾气,为着终生事,怎也坚定不下,奴婢们见了亦是心疼不已,只期盼妧皇贵妃能前往劝劝三郡主才好,至少在陛下前头说话有些许分量之人已是寥寥无几。
无题哭诉道:“奴婢本不敢惊扰陛下娘娘歇息,只是三郡主病得实在……奴婢们心里实在慌乱,求陛下相救。”
还未闻侍女说完话,阮月便打量了司马靖眉头紧蹙,脸上又现肃穆,只见他微微咬了牙,捶桌怒然道:“她既一心绝食,朕有什么法子!”
阮月倒是一惊,这样的事儿非得先禀了太后再定罢,则问道:“益休宫怎么说?”
果如阮月猜测,这丫头必然先问了益休宫,否则这样冒失失的惊扰圣驾,有几个脑袋够使?无题答声道:“太后娘娘说一切听凭陛下处置,故而奴婢……”
阮月扼腕,身为母亲,怎么舍得女儿如此?可想而知她并不看重这个女儿罢了,如若她的婚事能够有助于司马靖皇位的稳固,那么女儿婚后的日子如何,幸福与否,根本没有什么重要的。
想到此处,阮月背脊不禁透出一阵沁凉,直冲胸口,忽忆及搜索古家案情时,古家大掌柜的曾说过,太后本当是有机会可以救下他们一家人的,但她当年若是进言,必定掀起风浪。
便是为了儿子的前程,太后宁可舍了妹妹一家人的性命,亦不肯多说一句。
虽归京以后,太后对阮月母女多有额外照顾,但究竟是逝者已矣,生者得到再多又有何益?
“陛下。”阮月心中仍然念着昔日与三郡主浅薄的姐妹之情,想要为着她之婚事博上一搏:“臣妾去瞧了三郡主!也好劝劝她,您今日便回了衡博宫歇息吧!”
司马靖顿时失了主心语,偏说道:“不许去,琳儿往日便与你不甚和睦,万一将这火气都撒在你身上,朕该如何处置?”
阮月见他模样,又气又笑,乖觉万分可喜,笑道:“陛下放心!上次三郡主既来了愫阁,那么便不会对我如何,陛下……”
她伏在司马靖耳畔:“这女儿家的闺阁婚嫁之事,您身为长兄,若不安排妥当了,倘若一个不成,日子过得不好,无论是和亲还是下嫁苏将军,都难保她不会再生事端。”
“若遂了你说,总不能待在闺中一辈子不嫁!”司马靖亦知道理,却不由得气愤。
阮月一笑,边收拾了周身装扮边道:“您自然是为她好的,今日便听臣妾一言吧,我先去瞧了她,总要劝着将身养好来罢!”
都说皇帝女儿不愁嫁,但唐高宗之爱女太平公主,权倾一时,她的婚姻多少都不能完全由自己决定,带有这般显耀的联姻因素,何况三郡主之母,亦不似武皇一般为其婚事重重思量。
不觉中,由着无题引路掌灯,便一刻不耽误的到了三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