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门口出现的这四个人正好是陈有根和他的父母还有媒人。
陈父陈母满脸怒容,媒人有点羞愧,又有点蔑视,只有陈有根的表情很耐人寻味。
这个时候严秀芳脑子里嗡嗡的,她不知道怎么好好的说着镰刀的事情,就成了这样了呢。
严秀芳再木讷,也能看出这些人是误会了她,她赶紧解释:“我没有藏他们的镰刀,是他们把镰刀弄丢了,让我隐瞒不报,我没答应。”
张华走到严秀芳后面,在板车后底座那里摸了一把镰刀出来。
张华说:“这就是你藏的镰刀,我今早就看到你藏镰刀了,只是没想到你这么恶毒,竟然为了得到我而对付我妹妹。
你可真是丢严支书的脸,丢跃进生产队的脸。”
陈母板着脸问陈有根:“这种女人,你还要吗?”
陈有根没看严秀芳,对着陈母摇摇头。
陈母说:“退婚。咱退婚。”
陈父本来还想通过严硕鸿的关系送自家小儿子去当兵呢。现在看来,两家不但要退婚,也要彻底撕破脸了。
他从心里是觉得严秀芳不会是那两个知青说的那种人,里面应该有什么误会。可这绿帽子毕竟是自己儿子戴的,他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现在儿子和媳妇儿都要退婚,那就退了吧。万一是真的,娶回去也不安宁。
陈母拉着严秀芳回严家,媒人去芦苇荡找严母,陈父去了大队部找严父。
陈有根却跟那两个知青说了一会儿话才在陈母的催促下去了严家。
严秀芳整个人都没缓过来,脑子里都空了,除了哭,什么也不会了。
怎么在仓库里好好的做个题,就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呢。现在她也明白自己是中计了,可她不明白,那两个知青这样冤枉她,能图什么呢?
严父被陈父从大队部叫回家,一路上不管他怎么问,陈父都不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严母也被媒人从芦苇荡喊了回来,她以为是谈彩礼和嫁妆的事情,还问媒人男方那边是什么意思,媒人回了一句:“你回家就知道了。”
等严父严母都回家之后,就看到了眼睛哭红了的严秀芳和垂头丧气的陈有根,还有满脸怒气的陈母。
严父问:“亲家,这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严母把严秀芳搂进怀里,问:“芳啊,你这是咋了?跟娘说。”
严秀芳说:“娘,我没有,我没有。是他们冤枉我。”
陈母说:“冤枉你,上次耳听为虚,说是我们冤枉你。这次可是眼见为实了,还说我们冤枉你。你是香饽饽,冤枉了你,我们能都不饿了呀?”
严母问:“亲家,你这话什么意思?”
陈母说:“别,别叫我亲家。我可当不起这句亲家。你们家闺女那心呀都快飞到天上去了,我家儿子可配不上。
你的未来亲家在城里呢,就不知道人家看不得上你们家闺女了。”
严父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能不能有人先给我们说说,到底是怎么了?”
陈父张了张嘴,没好意思说。
陈母说:“你们好意思听,我都没脸说。”
陈父看向媒人,媒人只能硬着头皮,尽量中立的把她在仓库听到的事情说了。
严父严母听完之后也愣住了。
他们的闺女可不是那种眼高手低,吃锅望盆的主呀,这里面指定是有误会的。
严母刚说了自己闺女不会做这样的事情,陈母就怼回来了。
媒人觉得应该是严家理亏,就拉扯着严母,不让严母说话。等陈母那些难听的话都骂完了,坐在椅子上歇气的时候。
严父说:“我去找那两个知青问清楚。”
陈有根说:“叔,人家知青也不容易,就别去难为人家了。”
陈父也觉得严家应该不会让严秀芳在眼皮子底下出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