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严父和严长安一起去了公社。严父去医院接大丫头三姐弟,严长安去妇联接吴寡妇。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吴寡妇不但没闹,竟然还感谢严父和严长安来接她和孩子们。
严父在医院结账的时候,吴寡妇还说了还不起钱的话。
看来是真的忘了之前发生的矛盾了。严长安却觉得是妇联的同志教育得好,以后生产队里再有胡搅蛮缠的妇女就送到妇联来,让妇联的同志教育。
过了两天,管彤又跟严硕明回了一趟跃进生产队,关于严秀芳的传言都没有了,吴寡妇和陈瘸子也没有再提过之前的事情。
因为严父觉得大丫头可怜,还给吴寡妇和大丫头都调了工,让她们冬天在家编席子就行了。等开春了再安排新活。
就这样,这件事情算是过去了。
但没想到距离定好的正月十五的婚期还有两个月的时候,意外又出现了。
这天陈家父母带着陈有根和媒人一起来到跃进生产队,要谈谈彩礼、嫁妆和正月十五那天的流程。
结果,四个人不是正大光明的直接去严家或者大队部找人谈,而是特意先去了生产队仓库看严秀芳是不是在仓库。
陈家父母和媒人本来觉得这样不妥,但陈有根执意要先去仓库跟严秀芳通个气。
就算其他人不去仓库,他也要去。陈家父母和媒人都以为是陈有根想见严秀芳了,就一起跟着去了。
陈家父母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想提前探探严秀芳是不是知道她能有多少嫁妆,这样他们给彩礼的时候,才能做到知己知彼。
这个时候严秀芳确实是和一男一女两个新来的知青在仓库的。
女知青叫张丹,是皖省人,初中毕业,十六岁。
男知青叫张华,也是皖省人,高中毕业,十八岁,是张丹的亲哥哥。
本来严秀芳是自己在仓库学习的,还有半个月就要考试了,她要争分夺秒了。
她正在做一道数学题的时候,张丹的声音传了过来。
张丹说:“哎呀,这不是小学数学题吗?你是不是不会呀?怎么看了那么久也没写出来。我来教你吧。”
严秀芳是会的,只是刚才怕浪费铅笔和本子,才又审了一遍题,多思考了一会儿。
不过人家想教她做题,也是好意。她说:“不用了,谢谢。我想出怎么做来了。”
然后她把书本和笔放在自己刚刚坐过的小板凳上,站起来,问两人:“现在是上工的时间,两位张知青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张华说:“严保管员,你好。是这样的,我妹妹今天早上上工的时候,不是在这里借了一把镰刀要去芦苇荡割芦苇吗?
她干活的时候,脚下打滑,没拿住,镰刀飞出去了。我们找了好久,都没找到。
我们过来是想问问,这种情况一般会怎么处理?”
严秀芳一听丢了一把镰刀,这可是公共财产,是大事儿啊。
她蹙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说:“最好是你们自己如实上报,然后自己再想办法补上一把镰刀,这样可能会好点。
要是等我上报了,你们不但要补上镰刀,可能还要扣工分呢。”
张丹立刻接话说:“好姐姐,你先别上报,给我们两天时间,我一定把镰刀补上。”
张华也说:“是啊。严同志,我们是刚来的知青,就算是自己上报了也是犯了错误,给知青抹黑了。
我妹妹一个小女孩,脸皮薄,以后可能实在是不好在知青点住下去了。
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先别上报,我们也不上报。明天,最晚后天,我们一定把这镰刀给补上。
严同志,你一看就是善良,仁慈,有同情心和同理心的好姑娘。求求你,帮帮忙吧。”
严秀芳很为难,这毕竟是犯错误呀。
如果报上去了,这个张丹知青是一定会受处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