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屋门口,玉婵正欲推门,叶夕忽然定住,“等等!”
“怎么了?”
叶夕拖住玉婵,小声说道:“我记得很清楚,我出门前关好了所有门窗。为何现在窗户开着?”
玉婵望去,窗户果然打开了一掌宽的缝隙,屋里黑黢黢的,看不真切。她顿生警觉,抽出随身武器,低语道:“我进去看看。”
“好。”叶夕也拿出随身匕首防备。
玉婵闪身进屋,谨慎查看了一圈,未见异常。她松了口气,出来说道:“里面没人,也没被翻过,不太像窃贼。我心里不踏实,不管怎样,得去提醒殿下小心。”
“好,我们一起。”叶夕点头。
翻过铸炼房,是一座四进宅院。谢玄攀墙翻上屋顶,蹲下来环顾周围。下面有护卫不时走动。他们腰佩长刀,一眼就能认出是燕刀。
霄云骑?谢玄决心探出这座宅院的真面目。好在夜色隐蔽下,他脚步轻盈,无人察觉。
第二进院落里,地面堆满木料,摊放着许多弩机。月光下隐约可见,这十多张弩机像是军弩。屋门忽然打开,一名男子走进院里,拎着一模一样的新弩机放下。
待那男子转身,谢玄霎时怔住……叶坞主?不对。叶坞主已经去世,此人应是叶二叔。可他怎会在宣城?
谢玄探身望向后院。所以,里面住着谁呢?
未多耽搁,他轻步翻向后院。主屋还未熄灯,他挪至屋顶,轻轻掀开三片瓦,伏身查看。房间里,有一人正在书架边挑拣,抽出其中一本。
是慕容令!他竟坐着轮椅!
谢玄心下巨震。出了什么变故?他为何藏在宣城?城外秦兵跟他有关?谢玄越发警惕起来,不经意加重了呼吸。
慕容令转动轮椅来到案边,就着烛光翻开书页,开口说道:“屋顶上的朋友下来坐坐吧,门又没关,想看我不必爬那么高。”
谢玄挑眉,他方才竭力放轻动作,只是吸了口气便被察觉到了。他思忖片刻,翻下来推门进屋,掸了掸袖上灰尘,淡然道:“殿下好耳力。”
慕容令抬头,见是谢玄,讶异了一瞬。但他很快调整过来,勾起唇角,“耳力好,打猎时才听得清猎物脚步。登门既是客,请坐。”
谢玄顺手关门,坦然坐下。他想起在寿阳偷看袁瑾开宴时,不知怎地就被霄云骑护卫察觉。莫非当时首先察觉的,是慕容令本人?
“你见到我,好像很意外?”慕容令饶有兴致地观察谢玄。
“殿下不太适合在宣城。”
“我已经在了。”慕容令又笑,“谢郎君也不适合在宣城吧。哦,莫不是千里迢迢追来要当我妹夫?”他许是觉得好笑,兀自笑出声来。
谢玄想起叶夕口中的兄长,“呵”了一声。
慕容令靠着椅背,交叉十指,瞧着谢玄,“怎么,又想抓我了?”
谢玄亦在打量慕容令,眸色深沉,“这要看殿下打算在宣城做什么。”
“然后呢?”
“登门是客,此乃晋土我为晋臣,自然要派人看顾殿下的安危。”
此时,屋外传来脚步声,有人轻轻敲门,“郎君,属下有急事相报。”是玉婵。
“何事?”慕容令转头问道。
玉婵说了叶夕发现的异常,又问:“郎君这边可有异常?”
慕容令转头望向谢玄,两人对视一眼。
里面没有答话。玉婵微微提高声音,悄然拔剑,“郎君?”
还是没回答。
玉婵望向身旁的叶夕和家仆,众人眼中闪过疑惑。叶夕出声问道:“兄长,可要叫护卫过来检查一番?”
谢玄闻声面色一变,转头看向门口,手不自在地蜷紧。
慕容令忽然哈哈笑道:“正巧来了贵客,你们都进来吧。”
“是。”玉婵推开屋门,一眼看到慕容令对面的谢玄。她霎时双眸圆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