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
“啊!”她被疼醒了。
心脏还留有余悸,叶夕闭眸缓了缓。她明明很久没做这种梦了。
“醒了?”
叶夕转头,见玉婵正坐在榻边,给自己包扎伤口。
嘶……疼痛再次传来……
“忍着点,刚敷完药,这药对外伤很管用。”玉婵继续包扎,动作未停。
在叶夕的印象里,玉婵是个妩媚动人,风韵万千的美人。可昨夜和眼前的她,不施粉黛,利落飒爽。发髻上没插步摇,身上也无脂粉香气。眉目明明一样,却完全变了个人。
“你是玉婵吧?”叶夕不太肯定。
玉婵嫣然一笑,声音慵软起来,“不然,叶娘子觉得我是谁?”
以前那个玉婵回来了!“你到底……”此刻,叶夕脑海里有太多问题想问。
玉婵包扎完成,为叶夕盖好被子,端起药盘起身,“我去通知世子你醒了。”
世子?哪个世子?“哎……”没等叶夕再问,玉婵已经离开了房间。
叶夕忽然想起来……玉婵以前是相龙的人,后来才跟了桓济……而相龙以前是慕容令的人……所以她说的世子,难道是慕容令!
这时,她才发现卧榻在微微起伏,耳边还传来波涛声。她在船上!
心里闪过不安,叶夕强撑身体坐起来,透过榻边窗户,浩瀚江面映入眼帘。船正在逆水而上……难道……要去秦国?
房门“吱呀”打开,叶夕转头,“慕容……阿朝!”原本警惕的她,瞬间迸出巨大的惊喜!
进来的人不是慕容令,是叶朝。
“阿姊!”他三两步奔到叶夕面前,扑进她怀里。
“怎么是你!”叶夕忍不住哭出来,紧紧揽着少年。
他长高了好多,像大人一样了。抱着他,都不像抱孩子了。而且眉目长开,越发俊朗,也越发像慕容令了。
“你不是在秦国吗?怎么突然跑到晋国来了!慕容家对你好不好?”叶夕想问的实在太多太多!
叶朝在榻边坐好,平静下来说道:“说来话长,阿姊,我是来接你回长安的。”
“秦都长安?”叶夕惊讶得睁大眼睛,“去慕容府?”
“嗯……我父亲,咳,”叶朝冒出一丝不自在,“我那亲生父亲,在秦国被封为宾都侯。他对我很好,说要补偿我这些年,对我有求必应。上回给你写信,结果兄长的人被抓了,你没回信。这回我就自己偷跑来找你。”
叶夕颇感无奈,“你还是这般莽撞!从长安到京口多远啊,遇到危险如何是好!”
“没事!”叶朝拍拍胸脯,“我现在身边有护卫,而且到了京口,按兄长说的办法,就能跟他的人联系上。”
叶夕恍然大悟,“怪不得你跟玉婵在一起,昨夜拉我上牛车的人也是你?”
“嗯!”
“你怎知道我在京口?”
叶朝兴冲冲说道:“我在长安逛市集时看到一柄刀,刀身上的山字纹标记,跟叶坞铁器的标记是同一种铸刻手法!我拿给叶二叔看,他确定这是叶坞技艺。叶坞的人都没了,天下只有阿姊你会。我向商贩打听,得知这批刀来自晋国南山冶,就在京口!”
“原来如此。”叶夕点头。看来二叔也跟慕容垂去了秦国。没想到,南山冶铁器通过阳湖村私运到北方,竟成为叶朝找她的线索。
“阿姊,以后我来护着你。”叶朝看着她满身包扎的伤口,愤愤说道:“再不让你受这种罪!”
“可我……不想去秦国……”明明阿朝和二叔是世上最后的亲人,可她一想到是秦人害了叶坞,她便浑身抗拒。
“难道因为那个谢玄,你还想留在晋国?”叶朝眼里似要喷出火来,“玉婵都告诉我了,你们的事闹得满城皆知,他还帮你开了南山冶。但是阿姊,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叶夕一时懵了,记得在寿阳城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