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师嘉映脸色微微涨红,他去也。
他两脚带风,行至门边,却听人道:“因为我嫉妒你。”
他脚步微微一顿。
等谢涵听到师嘉映陪陈璀去蹲三天大牢时,哑然,好一会儿,对霍无恤道:“你、小璀、沁儿,都是我启蒙的,没想到小璀才是最像我的那个。”
霍无恤:“……”君侯,这样坑(巧)蒙(舌)拐(如)骗(簧)真不是那么值得骄傲的事情,于是,他诚心实意赞美道:“君侯,攻心鬼才也。”
又三日,这三日里,沈澜之、苏韫白也纷纷归来。
金秋九月,桂花飘香,阳光明媚,天高气爽,恰逢其时。
谢涵原准备在个可俯瞰黄河的山头召开大会,可随着越来越多的学者大师涌入,那山头便显得逼仄了。遂在黄河畔四设坐席,垒有木阶,呈圆形环绕,中间铺着大地毡,疏朗摆着几个坐席,供有想法者入内吐露、辩论。
本来只是找治水之士,墨家子弟和水经派子弟来的最多,其余者多是来投机取巧之辈,但随着巢芳饶、姑布卿、党阙的到来,作为死对头,儒家大师子皿、阴阳家荀衍遂率弟子前来,名家像嗅到蜜糖的蚂蚁闻风而来,其余医家为拜访党阙而来,农业、水利息息相关,农家被名家一鼓动,也琢磨着自己该来。
大师云集,天下士子慕名而来。
一时温留黄河畔,比之扶突四白学宫更人头攒动,学术氛围浓厚。
谢沁琢磨着要在这里捞一票科研人才才好,墨家、水经派、农家都很好。巢芳饶苦着脸笑道:“小友很兴奋。”
对于这不懈给自己洗脑的老头,谢沁很想给一个白眼,奈何尊老爱幼的种花思想深入骨髓,叭叭道:“喜欢看热闹是人类的天性。”
谢涵也是掐算好了时间关人的,今朝正是陈璀放邢的日子。他与师嘉映俨然真结义兄弟模样,带着人挑了个好地界,准备一有人要攻讦儒家,立刻声援,唔……所以他要离刚回来的苏韫白远一些。
沈澜之头戴斗笠,与应小怜、谢涵、霍无恤、苏韫白等一道坐在最前头,有趣的是,他左手边是同样带斗笠的温留府武师傅姚魏。这就让他逸兴湍飞,很有讲故事的**了。
“呔——上回说到,梁君伐绞,诸国助力,墨家守城,十万大军败北而归,泱泱大国颜面无存,昔日霸主沦为笑柄,多年威信荡然无存……”
卫瑶:“……”他捏了捏眉心,“兰兄可否不要如此聒噪。”
沈澜之一愣,除了对方刚醒过来时,后面无论他说什么,对方都不曾再说过一句话,“你还会说话?”
卫瑶冷淡道:“只有兰兄的嘴巴是嘴巴么?”
“……”
旭日东升,谢涵来到地毡上,对众人微微一礼,略微嘈杂的河畔霎时一静,他提起内劲扬声道:“温留水患千年,毁良田千顷,使百姓流离失所。所幸天道无情人有情,感谢诸位不吝前来赐教,望过后七日,能给温留水患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
诸位但凡言之有物,皆记载在案,整理后由本府立传出书,流传千古,也算一桩美谈,诸位晚年或可与儿孙夜话相谈。最终决议者,赠百金,授官爵,总理温留治水大事。”
这立传出书是谢涵的主意,反正他们要整理意见的,干脆写作书也好,可不比其它形式的赠予省钱多了。即便本来奔着金子来的人,听到可以青史做传,微微心痛银钱后也放开了。
霍无恤曰:此乃君侯空手套白狼之秘法也。
人群响应,谢涵笑着下去把时间留给众人。各位大师自矜身份,并不会立刻开口,于是谢涵准备的“托”来炒气氛了,“都说要加高堤坝,可堤坝年年加,水位却年年高,可见治标不治本。”
立刻有人响应道:“昔鲧治水,防固也,终生不得其法;贤王禹治水,疏浚也,十三年乃有成。可见这黄河水,还是该以疏通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