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卿道。
众将闻言,也纷纷想起游弋喾素来不落一兵一卒的名声,驱散心头许多不满与迁怒。
谢涵一笑,“何必沮丧?至少我们不废一兵一卒拿回肘髎了。”
“太子殿下真会自我安慰。”徐芬阴阳怪气道。
这话着实刺耳,谢涵沉声道:“怎么,孤这话说的不对?”
“太子乾纲独断,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徐芬道。
“右将军做的决定无不是广纳谏言做下的。”游弋喾替谢涵反驳。
“哟――”徐芬抱臂挑眉,“游将军这角色转换得够快的,拾氏家奴这么快就做太子座下一条狗了。”
游弋喾一瞬怒极,手按剑柄。
“啪――”一声脆响,谢涵踢翻脚边案几,“够了。”他以目逼视徐芬,“左将军可是不忿孤昨日驳回你的方案?”
“不错。”徐芬傲然道:“如果太子采用我昨日方案,哪会有如今的窘境?”
“徐将军就这么自信自己一定会赢?”谢涵道。
这话即使是桀骜如徐芬,也应不下。
见对方不敢应答,谢涵冷冷道:“你要孤用一万多将士的性命陪你玩一场豪赌?用他们的性命陪你赌出一场不世功勋,赌出一场泼天富贵?”他冷笑,“孤赌不起。”
徐芬脸瞬间青红,随后跪下,昂头道:“不用太子陪我赌。温留城最多不超过一千人,我就带我直辖三千将士不怕攻不破一座破城。”
温留虽与归来仅隔河而治,但境况却与归来大不相同,归来地势高耸,温留却低平而黄河下游最易泛滥。一旦水泛,必然冲毁良田城池,是故归来人口少,城防差,说一句“破城”并不为过。
“你直辖三千将士?”谢涵又一声冷笑,怒道:“莫非你手下三千将士是你徐家家奴,不是我大齐儿郎?”
话说到此处,徐芬已然大无畏,“左右将军品级相同,不过时人素以右为贵而已,右将军无权动卑将直辖人马。”
众人侧目,深觉此人胆大包天。
连一向和他不对付的焦大都对秦文卿比了比口型:他疯了?
陈璀看看谢涵脸色,犹豫自己要不要开口。
“好好好,好一个平燕左将军。”谢涵怒极反笑,从怀里掏出一块四四方方玉玺,掷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众人只看了一眼,盘龙抱花,立刻个个跪倒在地。
“这是我大齐储君印鉴,非常时刻,不得动用。今孤不不孝,暂行君权,以国之名,革除徐芬平燕左将军一职,由原北境守将游弋喾暂代。”谢涵此时已经平静,只淡然下令。
储君印鉴,在君主病重或无法掌控全局时,可代君印行君权,甚至在君主昏庸时,还可调动全国四分之一兵力,自然是非常时刻不用。
卧床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这种储君印鉴本不可能存在,实在齐国历史上有一国君昏庸,当时在位的太子空有满腹韬略无法施展,险些看齐国几近灭亡。他就是后来扭转国势,第一个“九合诸侯,称霸中原”的一代雄君齐景公,景公继位后有感于此,亲造了这一方印鉴。
但如齐景公这样胸怀宽广的国君终究太少,历史上几乎没有几个齐国太子拥有储君印鉴,都保留在国君手上。谢涵这个,是他君祖父临终前给他的。
从小到大,他没用过一次,竟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派上用场。
徐芬、游弋喾二人均瞪大眼睛,眼里是同样的情绪――不可置信,只是原由全不相同。
“徐芬你下去好好想想清楚罢。”谢涵说完,一指门扉,“现在是将领级商议军机,你一介散兵,出去。”
“谢涵――”徐芬大叫一声。
众人一个激灵,这位本来就胆大包天,现在不会得了失心疯罢,竟敢直呼太子名讳?
“我们一路同行,两千多里路,躲伏击,改行道,杀马贼,攻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