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晨元飞速看了一眼,低头继续吃吃喝喝。
丁老师又开口:“这牛奶是你们带上来的吗,我能不能跟你们买一点?我只在开学回来时带了几瓶,都有两个月没下山了。”
杯子刚送到嘴边,闻言晨元居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卫榕:“没有。”
“我只带了两箱上来,她每天还要喝,不够分你的,等我下次去县城再帮你带吧。”
回答的时候他都没看人家丁老师,更像是在给晨元夹包子时顺嘴回的,他让晨元尝尝:“这笋丁木耳做的馅也挺好吃的,不用怕长胖的。等中午我去村里看看能不能买点肉,每天只吃素也不行。”
“……”晨元埋头没回答。
那样子,又像缩回壳里的乌龟了。
今天这气氛,丁老师表示夹在中间真难受,他也尽力了!
大概是昨天该说的已经说了,卫榕一大早也没再逼迫她,更是在吃完早饭后就不见他人了。晨元松了口气之余,就晨元就琢磨着周末这两天想去做个家访。
来这里已经十天了,对风土人情和学生们家庭情况也大致了解了一些。像阿皮一样的留守儿童不说占了全数也有一大半,少有几个父母在家的,也多是体弱多病不能外出打工低保户。
晨元向丁老师提出自己的打算时,丁老师转身回宿舍给她列了一张单子。
“上是40个学生的家庭住址,你想去就去吧。”至于欲言又止后面的犹豫他没有说出来,晨元道完谢,拿着地址就匆匆出门了,说干就干。
上午10:00,卫榕拿着从老乡那里买来的肉条回来没看到她,只有丁老师一个在拿手机看剧,还是路大明星主演的古装剧《美人如意》。
“路晨元呢。”
看的正入迷,听他问了一句,丁老师随口回:“她要说要去家访,我给了她学生家的地址,她现在应该在哪个学生家里吧。”
好一会儿没听到动静,丁老师疑惑地回头,只看到他放下东西进了女宿舍。好家伙,光明正大的都不带打掩饰了吗?
卫榕站在女宿舍给她打电话,接通之后还能听到家长特别感激地拉着自家孩子要送她出门,热闹了好一番晨元才脱身,一个人之后才开始和电话里的人说话。
可是一声喂之后,晨元又想起了他那句“你好好想想吧”,然后就哑了口。
卫榕直接问她:“去了几家了,什么时候回来。”
“就中午吃饭前吧,上午我走了一大半了,下午要去村长家,明天再去外村的另外三个学生的家里。”
卫榕又问:“你觉得有收获吗。”
“有啊!不来不知道,原来我之前对留守儿童认知还是太片面了,除了村长家还好一点之外,其他学生家里居然都是低保户,大部分都是爷奶抚养,放学或假期之外都要在家里干活或者下地,和孩子没有共同语言外,还有部分觉得孩子能学完九年学制就已经挺好,然后像他们爸爸妈妈一样也能去城里打工,也算走出大山了。”
她拉拉杂杂说了一大堆,说了十分钟都是学生得来的情况。
这十分钟就是在去下家的路上,从这户到下一户要走很远的路,所谓的邻居在山村里是相隔好几里的。
之后她看到了背着筐篓子远远走过来的学生,就匆匆挂了他电话。
看着结束的通话页面,卫榕无语了半天,准备出去做饭,这一转身看到了窗台下的桌板上面摊开的教科书,和一本写了满满字的本子。
粗粗一翻,手写的日期从刚来的那一天到今天,上面都是她每天写的教案,一天不落。
卫榕目光定在一周前的教案日期上,那天阿皮被送进医院,她蹲在外面哭。因为内疚,她认为是自己在没了解好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