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
水涵在家里发了好大一通火,可出了门,依旧笑嘻嘻的模样,还有空上范婉这里来蹭吃蹭喝。
“亲娘早死,亲爹再娶,这有了晚娘就有晚老子,这进门的继母不是个好的,前些时候和鲜卑那边打了一场,不知怎的,有人传说方千户没了,没多久就撺掇着当爹的把亲闺女给卖了。”范婉叹了口气,语气很是唏嘘:“可怜这方千户,月月有俸禄回家,也不曾唤起丝毫的怜悯之心。”
“有娘才有家,这娘没了,家也就散了。”
水涵母妃去的早,对此感同身受。
都说太上皇当年盛宠雅妃,可雅妃去了,太上皇也就点了个头,说按妃位形制下葬,连个尊荣都没给,若说他对雅妃最大的优待,便是将她两个年幼的儿子都护着长大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因为此,水涵倒是对着方千户有了天然的好感。
他叹了口气,心情有些不佳,转而问起自己的王妃:“王妃如今是在两位姑娘处?”
“早就出门去了庄子上了,说是去实地考察了。”
水涵闻言,顿时抿嘴,带着点醋意的歪了歪嘴:“本以为来了西北得吃苦,没想到人家是刘禅住魏国,乐不思蜀了。”
东安王妃在西北没有好友,水涵便经常带着王妃过来玩,正好家里还有林黛玉与贾惜春两个女孩儿,说起来,也就比王妃小了几岁而已,两个人都是人精,若真想交朋友,少有不成功的。
不过数日的功夫,东安王妃就抛弃了水涵,整日里与两个小丫头一起玩了。
范婉也不拘着她们,贾惜春带着她们二人练武,三人一块儿去庄子上玩,一起规划庄子里引水成湖的事,甚至连西北小江南的舆图三人都画了不少,就只等着明年开了春,鲜卑来袭的风险过去后,便开始开工。
水涵见王妃到了西北没有不适,内心对范婉不是不感激的。
自从得知自己的身子坏了,他就想好了,这辈子就守着王妃一个人,有没有孩子无所谓,大不了日后到水溶那边过继一个便是了。
范婉见他这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如今的水涵就好似那青春期早恋的孩子,感情懵懂,只待加深了。
于是干脆推了一把说道:“你既亲自到家里来接了,何必不多走几步路,到庄子上去接?”
水涵一甩袖子:“笑话,谁说爷是来接她的?”
“就当是我误会了,眼看天色渐晚,三个姑娘家总归有些危险,还请王爷能帮忙去接了她们回来,我也好放心。”
水涵这才站起来:“罢了,给夫人个面子就是。”
说着,他指了指门外站着的两个清客:“他们都是我带来的人中,学问顶好的,不若你考校一二,看留下哪个给哥儿做夫子?”
“王爷选的必不会错,如今寿哥儿年岁小,得需要个脾气秉性好些的才行,别到时候两个人都犟,闹得谁都不高兴。”
水涵点点头,这一茬倒是忘了,他只顾着挑学识好的了。
看了看两个清客,最后点了左边那个:“周岭,你留下好好教导小公子,若教的好,本王重重有赏。”
“是。”叫周岭的清客十分淡然的应下了这件事,倒是他旁边的那个清客,悄悄松了口气。
他以为没人看见,却不想被范婉净收眼底。
霎时间,范婉对周岭多了几分好感。
“他是二十五年的举人,屡试不中,便被本王收下做了清客,倒不是才学不行,只因一些事得罪了考官,就此结下仇怨,如今做了我的清客,倒也不算埋没了他。”
范婉:“……”
什么叫做不算埋没了他。
若真的有本事,只做清客就算得上是埋没了。
“我能问问是因为何事么?”
周岭捏着扇子对着范婉拱手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因为有人想要榜下捉婿,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