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放进崇阿的?桦将军的儿子桦寰风驻守边关,又怎么可能任由樊柯士兵顺利通行,还有手握虎符之人......又是谁?
一个个疑问冒出来,像煮沸的水面上源源不断涌起的气泡,孟望舒似乎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扼住了喉咙,信纸灼烧着孟望舒的指尖,逼着孟望舒去想崇阿这些日发生的一切,樊柯难民,国君枉死,太子被废,公主称君,天下归吴......
“大小姐——怎么还不出来啊,祭服是复杂了些,需要我进去帮你吗?”
“不要!”孟望舒正在细想这些诡异之事,突然被孟曦喊了一声,顿时全身发抖,喉咙发紧,惊恐地叫了出来。
门外三人皆被这一声吓到,愣了愣,澄梦先从睡眼迷蒙中反应过来,直接飞起一脚踹开门,“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孟望舒趴在梳妆台上,额头一片冷汗涔涔,祭服的袖子宽大层迭,覆在桌面上,足够掩盖住信封信纸,也足够掩盖住孟望舒尚且发抖的双手。
“没......没什么事,只不过太累就趴了会儿,做了个噩梦......都出去吧,让我自己缓一缓。”
澄梦微眯着眼,又恢复了睡不够的样子,瞧见孟望舒的面色确实发白,一副被吓得不轻的样子,也不敢多问,退出去重新关上门,安慰着身后一脸忧虑的孟曦。
待孟望舒出来,包子已经排满了案板,两排圆润可爱,一排歪歪斜斜,孟曦和姒紫正在洗手,见孟望舒穿了身绛紫色的翻领袍,孟曦的眼睛差点又移不开了。
“大小姐是要去哪儿吗?”
孟曦强迫自己又洗了一遍手,短圆的手指被搓的通红一片,身后似有风起,孟望舒只留下了潇洒的背影,和五个字。
“去桦将军府。”
桦将军府,坐落于皇宫以西的金戈路中心,整座府邸剑指西方,意在镇守樊柯之戾气,护佑崇阿之国脉,金戈路原也是崇阿国内最繁华的一条街道之一,买卖之物尽是宝剑宽刀,坊间笑谈,金戈路止干戈不止金银。
桦将军因病辞位后在家修养,家中唯一的儿子桦寰风子承父业,征战疆场,驻守边关,迩来已有五年整了。
“望舒妹妹,真是稀客呀,平日想见你一面,讨个上好的红珊瑚珠子都难,今日怎么得空往我这将军府里走了啊?”
桦将军府中除了将军夫人,还有女儿桦南帮忙处理各项事务,孟望舒便是来见桦南的,只是刚走到府门口,还未经通禀,便被下人邀请了进来,好茶好水地伺候着,说是桦南在书房,随后就来。
果真,不多时,桦南踩着一双锦绣百合高头履迈过门槛,一边笑一边调侃孟望舒。
孟望舒在位子上随意地慵懒坐着,主人家来了也不站起来见礼,撑着下巴,翘着二郎腿,活脱脱一副勾人夺魄的名门小少爷模样。
“桦南姐姐,好久不见。”
桦南一听这不着调的话,便知道孟望舒又要不正经了,轻罗手帕掩着唇笑,挥了挥手,让下人都各忙各的去。
“我的好妹妹,快过来让姐姐看看,过了这么久,心里还装没装着姐姐啊?”
“那是自然,不然......我又怎么会带来了姐姐心心念念的红珊瑚珠子呢?”
孟望舒摇头晃脑地从腰间的荷包里勾出一串颜色鲜红欲滴的珊瑚手串,得意地看着桦南,手指竖起来打着圈,将那串价值连城的宝贝像陀螺一样旋转。
“哎哟望舒啊,你可悠着点!要是你把这给飞出去摔裂了,说出去看哪家小姐不笑话你。”桦南伸了伸手,想拿又不敢拿,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这抹转出虚影的红。
“若摔串珠子能博得桦南姐姐一笑,便是碎了也是值得的。”孟望舒话虽这样说,却还是停了手,将这串珠子抛给了桦南。
“小心着点!就你爱胡闹!”桦南稳稳地接住,宝贝地摸了摸,随意地换掉了手上原本的青玉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