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吃嫩草。”
“姮以汐,渣真的会遗传。”
姮以汐贴近扶修耳根,银发柔软垂下,用手抚了抚扶修沾了些鹅雪的衣领,道:“所以,你刚才入我梦境窥探后,觉得会是谁呢?”
这一问,扶修有些错愕,眉眼下暗藏的一瞬涌动被姮以汐立马捕捉。
姮以汐浅浅一笑,盯着那琉璃红眸。
扶修的眼神不空,说明他自有怀疑对象,有猜测却不说,那个男人果然不简单。
归寻停在了一望不见底的悬崖前,探头看着浓雾几许后,缓缓转过身,直视着扶修和姮以汐。
他清秀的面容覆上姮以汐熟悉的老成气息,眉峰微沉,“扶修同你进岭,是我计划之外的。”
姮以汐下了地,在花镜的治疗下,疾风侵蚀的伤痕淡化了不少。
她赤脚朝归寻走近,周围密密麻麻全是灰黑色的蛊虫,“当年在太子府时,你可否就知我生父是谁?”
归寻摇了摇头,道:“那蝶簪,是你娘的。”
“不对。”扶修抬起手中握着的蝶簪,蹙眉肯定道:“此簪非凡物。”
“那还请扶修少爷好好想想,是否见过与这簪相似的发冠呢?”归寻扬手轻唤一阵凌风,吹断了扶修几缕玄发,残丝落地,留有冰凉,“善御风,着白装。”
蝶簪落地,银光扎眼。
血境至崖底袭上,黑月之下血潮涌动。
这血潮直接将百万蛊虫吞噬,紧随着的,是归寻狰狞且苦楚的俯身咳血。
姮以汐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如此憔悴的归寻,她还清晰地记得。
“他要来了,对吗?”姮以汐蹲下,焦急地揪起归寻的衣襟,“五百多年了,你仍然打算这样……不告而别吗?”
归寻嘴角含着血笑了,“小蝶,你为什么就不能一个人来呢?”
“玳泽的血境……”扶修沾染些许血潮于指尖。
这一刻,他不得不相信,真的是他。
糟糕得很,还真就被他这乌鸦嘴给言中了。
扶修闭目冥思后,撩眸肃然将姮以汐拉起,那力度极大,快要渗入骨子般。
归寻化成群虫,朝悬崖之外,一跃而起。
彼岸花开,藤蔓争相恐后。
扶修单手环住姮以汐的腰,一同赴崖。
就在坠至半崖的时候,藤蔓封住整片崖,群虫啃咬不动,放弃挣扎后化成人形。
“你算什么?凭什么帮她做决定?人鬼两界藏不住,就想将她藏进岭里?”扶修呵斥着,唤藤蔓将归寻的肉身紧紧缠住,花镜死死控得他无法分裂成虫。
血潮汹涌着,咆哮着,嘶吼着。
透过渐渐被侵蚀的藤蔓缝隙,姮以汐看见了那个白衣飘飘的男子。
这一次,她看得比任何一帧记忆都要清晰。
白衣男子满手是血地抓着一颗头颅,抬头对上了姮以汐的眼睛,轻蔑自傲道:“在场的,一个活口都不准留。”
厉风肆虐,血潮喧嚣。
藤蔓最终支撑不住,随着四散的蛊虫被搅成粉末。
蝶簪被血染透后,带着它最后的残破怨念划入姮以汐的心间,它挡开了扶修神来的手,也挡去了白衣男子锋芒的剑。
姮以汐的目光死盯着白衣男子手上的那颗头颅,呆呆地望了许久,一时间,她根本无法接受。
“姮以汐!别去!”扶修吼道。
黑蝶划破血潮,姮以汐顾不上扶修的制止,挟万千蝶翼,直逼白衣男子。
厉风再次将她的灵体刺得千穿百孔。
花镜,将整个血潮蔓上血莲,扶修踏莲而下,布下仞丝蛛网将姮以汐拉回。
姮以汐再也撑不住崩溃的情绪,缓缓跪在血莲上,歇斯底里地哽咽道:“那是阎冥……那是阎冥的头颅啊……”
白衣男子无动于衷地看着姮以汐,撇头看了眼那颗已没了温度的头颅,捏碎成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