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莺儿冻得手冷脚冷,站在相府门口已足足有两个时辰了,听家丁说小姐在两个时辰之前从门上走出去,就再没有回来过,她这心里忧急万分。
过去曼妃嫣但凡出门,就一定会叫她陪同一起去,如今自个儿一人独自走了,这到底是唱得哪一出,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这心里就越来越不往好处想。
小姐她该不会是真的做姑子去了吧!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
她急着就差自个儿去各城坊里找了,只是这京城偌大,人海茫茫,到哪里找去?
就在她急得快要哭出来的时候,忽然看到了小姐独自走在纷飞大雪中的身影,她整个人看起来憔悴落寞,就像是灵魂早已离开了躯体一般。
她又惊又喜,连忙迎了上去,“我的小姑奶奶,你可总算是回来了,这大会儿可急死我了,你到底去哪儿了呀!”
曼妃嫣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我不过就是离开一个时辰不到,怎么就把你急成了这样,真是小题大作!”
花莺儿瞪大眼,反驳道:“什么一个时辰不到,明明都有两个时辰了。”
曼妃嫣这才将目光投向她,“两个时辰?”
花莺儿努着嘴道:“是呀,足足两个时辰,你看这大会儿天都快黑了,你可是中午就出去了,是门房上的管家跟我说的。”
曼妃嫣恍惚,看她的眼中有些失神,“原来如此……原来我都出去两个时辰了……”
她整个人神思飘渺,这一去整整两个时辰,居然才觉得只过了半个时辰,皆因她这心脏窒息得感觉自己快要死掉了。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兜兜转转,居然要嫁给自己儿时的玩伴为妻,若这是上天早就安排好的,那么又何必让她再认识太子,认识高大哥,认识戚大哥,并与他们发生那些刺心的纠葛。
唉……
她悠然叹息一声,垂下眼帘。
花莺儿亲亲热热拉住她手,埋怨道:“你看看你,这手都冰成这个样子了,居然出来的时候也不懂的带手炉,万一冻坏了怎么办?”
曼妃嫣摇头道:“我哪就能这么娇气了?你知道的,我身子一向很好,不劳你费心!”只是话刚说完,她就不大不小得打了个喷嚏。
花莺儿连忙拉着她就往她的余香阁里赶,一边抱怨:“你看看你,这下好了吧,真的要生病了,若是给老爷知道了,恐怕又要抱怨我照顾不周,若是他哪天一发狠,将我从你身边拨走,我一定会恨死你的。”
曼妃嫣冷冷道:“你还是早早地从我身边去了吧!我可不愿在身边供着你这么一尊活菩萨!成日里唠唠叨叨的,这不许,那不让,我都快被你给烦死了!”
花莺儿也是鼻孔里出冷气,没好气道:“你生下来就是那一生人,任何人都近不得你的身,若是哪天我真的走了,你才知道你心里到底是不是盼望着清静。”
两人没来由就斗了这许些嘴,转眼已走进了余香阁,花莺儿连忙走到桌前沏了一壶热茶,将她拉到榻前,嘱咐道:“你赶紧给我躺到榻上去,用被子捂起来。”
曼妃嫣坐进榻褥中,接过花莺儿沏上来的茶喝了一口,又长长打了两个喷嚏,果然觉得浑身发抖,似乎是感染了一点风寒。
花莺儿又要开口抱怨,却听门外传来声音,“是我,开门!”
两人相视一眼,是曼崇嗣。
曼妃嫣本想说在睡觉不让他进,但花莺儿已经屁颠屁颠去开门了,曼崇嗣踏进屋来,顿时将闺门绣阁惊染得满屋子风尘起。
两人都咳嗽一声,曼妃嫣却冷冷瞥他一眼。
曼崇嗣笑着走了过来,在桌子边坐下,笑道:“妹子可好些了?”
曼妃嫣淡淡道:“我本来就没病好么?”只是话音一落,就重重打了个喷嚏。
花莺儿吃了一惊,心想小姐好像是真的病了,连忙拿了手绢递给她擦鼻涕,只听曼崇嗣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