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飘下来的雪花越来越大,凤鸾命令苗晋卿将车子停在路边,将曼妃嫣放了下去,苗晋卿望着曼妃嫣倔强离去的背影,暗暗叹口气,扬起马鞭驾车离开。
谁知马车刚停在府门前,后头就跟上来一匹快马,一个背着包袱的信使跳下马来,跑到凤鸾跟前半跪行了个礼道:“六殿下,皇上要您到仪香宫问话!”
凤鸾看一眼苗晋卿,两人刚从淑贵妃那里回来,想必是皇上在他们前脚一走后刚过去的,他颔首道:“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你先回宫复命吧!”
那少年翻身上马,又飞驰而去了。
凤鸾只得又上了马车,道:“进宫吧!”
苗晋卿呼了口气,跳上驾驶座又驱车往回走,车子经过适才那条街道,凤鸾从飘起的车帘一角看到了曼妃嫣孤单行走的身影,她一边走一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只觉得这心上忽然一阵刺痛,竟有一阵窒息,长长舒了口气,将眼中的酸瑟忍下。
我曾经发誓一定要娶你为妻,立下的誓言就绝不会改变,妃嫣啊妃嫣,你一定会是我凤鸾的妻子,不管你多么不情愿,多么不乐意,我都不能让你从我身边溜走!
他心中打定了主意,就坚定信心,一定要办到!
苗晋卿的驾车技术十分高明,车子虽然驶得飞快,但凤鸾坐着却觉得非常平稳,不一时马车就驶进皇宫的东华门,两人下了马车,换上两顶轿子,轿夫们脚步迅速就将他们抬到了仪香宫。
两人在大殿外定定心神,这才分主次走进去,早早就听到皇上和淑贵妃打情骂俏的声音,每到这个时候,凤鸾觉得是最尴尬的,何况此时苗晋卿还在他身旁。
“皇上,您吃臣妾的葡萄酒嘛,怎么每次你只吃皇后给您酿的葡萄酒,却偏偏不吃臣妾的,臣妾不依嘛!”
淑贵妃虽已是半老徐娘,但依然风韵犹存,又比皇上小得多,这一旦撒起娇来,在皇上眼里显得分外可爱,但在他们这些晚辈们听起来,就有点像是被人逼着吞了苍蝇一样恶心。
凤鸾脸色尴尬,苗晋卿在他旁边也十分不自在,他明明听到了,却真想跟凤鸾说他没有听到,但若是他主动说起,那便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会让凤鸾感到更加难堪。
或许遇到这样的情景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凤鸾十分有经验的在帘幕后轻咳了两声,果然就听见屋里的淑贵妃止住了撒娇声,轻声道:“是鸾儿吗?”
“母妃,是儿臣,父皇也在吗?儿臣给父皇和母妃请安!”他隔着半透明的紫色帘幕在外殿跪了下来,苗晋卿也跟着跪在他身旁。
皇上轻咳了一声,“鸾儿,你进来吧!”
“是,父皇!”凤鸾这才站起身,伸手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只见皇上和淑贵妃正坐在桌旁吃酒,面前摆满时新带水的瓜果,还有几盘可口的小菜,两人目光一齐投向他。
凤鸾上前两步,再次拜倒,口赞:“儿臣恭祝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恭祝母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淑贵妃脸上含笑,伸手扶住皇上肩膀,向他亲腻地夸赞道:“皇上,您瞧瞧,咱们的儿子真是出落得越来越玉树临风了,大有当年您年轻时的风采。”
一般的父亲听到这样的话自然是十分欣喜的,只是皇上却不是那么很高兴,而凤鸾的脸上也有点不好看。
外界传言六皇子是淑贵妃和废简王的私生子,这事儿早已是传得沸沸扬扬,当年在这宫廷之中起过不小的波澜,但谁叫皇上宠爱淑贵妃呢,硬是将那些发动谣言者给镇压了下去,将他们关进了阴暗的囚牢,永远也再开不了口。
这就是为什么一直以来凤鸾的表现十分优秀,而皇上始终不愿意正视的原因,他更愿意相信太子煌焱是他的亲生儿子,而这个六皇子嘛,他本不想重用。
这也就是凤鸾十分憎恶废简王段鸿烈的原因,是他毁了他的前程,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