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鼎中檀香冉冉升起,薰得满室幽香,淑贵妃温柔道:“你的担忧我能体会,这一层我早就想到了,也已想好一个绝佳的对策,那就是你先进宫来做一段时间的女道士,等到这段时间风头过了,皇上再给你另赐名号,届时就可你和凤鸾举行大婚。”
曼妃嫣震惊得说不出话,不可思议看着淑贵妃,颤声:“淑妃娘娘要我去做女道?我在家中是有诵过佛经,偶尔亦有废弃之语,若我孤身一人,自然无牵无挂,尔今家中老父日益年迈,我又怎能狠心将他抛却,自己却出家呢?”
淑贵妃拉紧她手,轻抚散在她肩头的秀发,叹道:“我知你心里排斥,但这也是权宜之计,又不会让你一直去做女道士,只是去做了女道士后,再为你改名换姓,好与我的鸾儿成亲。”
曼妃嫣咬着嘴唇,双手紧紧绞着衣襟,坐立不安:“我不能这么做,太子才刚去不久,我怎么就能再另嫁他人呢?这未免也太……”
她不敢再说下去,生怕会得罪淑贵妃。
淑贵妃见她忸怩不安,心中也委实不喜,口气也凉了下来,冷冷道:“你这姑娘也太不知好歹,我都把你前方的道路铺得坦坦荡荡的了,你却偏偏不走,要走那独木桥。你可知这独木桥下的水很深,万一跌落进去,被大水给冲走了,可就永无回头之路了。”
曼妃嫣暗吸一口凉气,这淑贵妃居然是要用强迫的吗?
她平日里虽然看着温柔,但也是一个火性儿,当下板着脸道:“这婚姻之事乃是双方你情我愿的事,又哪有一家人去逼着另一家人的?太子才刚死去不久,我虽与他只做了一日的夫妻不到,但俗语常说三生石上刻上名字的才能做夫妻。说起来我也算是与他有缘,念在旧情一场,也该为他守孝个三年五载的,又怎能在他死后就立刻去寻下一家呢?”
淑贵妃冰冷的脸上浮现笑意,挑起的眉毛也柔顺了下来,轻轻抚着她手背,和颜悦色的道:“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姑娘,但是你想想,之前在成亲那一日,你已向皇上表明不愿做他的太子妃,皇上也是默许了的。其实说到头,你如今也不算是他的妃子嘛。”
见曼妃嫣仍是皱着眉头,仍是好言劝说:“只不过当时千头万绪,皇上还未向全天下的臣民宣布你们已经和离的事,谁知这前线就传来了太子已死的消息。论理来说,你还是可以再嫁的嘛。照我说呀,你这孩子也太实心了,人家做皇太子的时候,你眼巴巴的要跟人家和离;现在皇太子死了,你却非要做人家的太子妃!这世上哪会有你这样傻的孩子,竟不为自己考虑,只想着别人的。”
谁知她的一句句话就像是尖刀一般的扎在了曼妃嫣的心上,搅得她的心都碎了,这眼圈也红了,眼泪也下来了。
说到底,她还是对太子有情,之前和他闹了那许些别扭,难道她心里就好受吗?更何况如今太子他再也回不来了,她心中对他这思念就更盛了。
眼下这淑贵妃要牵线搭桥,把她和凤鸾牵扯在一块,她是万万不能从愿的,即使是淑贵妃厌憎了她,她也绝不会违背自己的良心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她投向淑贵妃的目光已变得坚定,这让淑贵妃心里“咯噔”了一下,只听她红唇开合说道:“贵妃娘娘,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不喜欢凤鸾,就是你把我硬和他牵扯在一块儿,我们也不会好过的。我一直愧疚于太子,如今他已经去了,我自然是要为他守一生的孝,绝不会再另嫁他人。”
淑贵妃脸色彻底白了,这是她有生以来得到的最严正的拒绝,这脸面上顿时觉得过不去,恼羞成怒:“你这孩子也太可恶了!我们蔡家不仅在这朝中有很大的势力,就是在全国的商界,那也是鼎鼎的大名!我们蔡家的粮仓里储藏的那些食物,足够你食用到下辈子,绫罗绸缎也够你裁不尽一辈子的衣裳!我如今以夸国之富来低声下气的求你,你却这么的不领情,这么的不识好歹,你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