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抚背。
煌焱微微一愕,留意一眼这姑娘,似是新晋的首领宫女。
烛光掩映,倒显容色宛然,一双眼眸春情旖旎,浑身包裹一条水绿长裙,更衬得她珠圆玉润,修明玉净。
不知又是何人安插在父皇身边的,父皇年纪越长,就越感到寂寞空虚,眼看诸子明争暗斗,后妃互掐夺宠,几乎心力憔悴。
他需要来自青春单纯女子的柔情慰藉,而不是那些别有殷勤实则多算计的狡诈皇妃,煌焱如是想。
皇上摆手,宫女退下,他立刻问他:“煌儿,在与西凉决战时,你六弟被自西北突击而至的乐游国给趁隙擒去了,你以为该如何应对?”
煌焱毕恭毕敬道:“回禀父皇,六弟怎么说都是您的皇子,我的兄弟,儿臣主张营救六弟!”
皇上冷静注视他,“怎么个救法?”
煌焱道:“乐游国此番趁火打劫,趁我国在西面与西凉、奚对战时,自侧翼突施暗算擒拿六弟。如此大费周章,无非是想以六弟为人质要地要人。不如我们将计就计,送些金钱美女,并派人混进其中安插眼线,也好掌控乐游国第一手情报。”
皇上点头,赞道:“不错!很有想法!朕想派你前去质换凤鸾,你可愿意?”
煌焱不假思索:“父皇是儿臣生父,为父皇敬孝是儿臣义不容辞的责任,六弟与儿臣同气连枝,他有难,儿臣焉有不救之理,儿臣欣然愿往。”
皇上疲惫的脸上总算流露笑容,“不愧是朕的皇太子,忠孝仁义,是其他皇子的典范!朕便立你为征西大元帅,许你二十万兵马,前去与乐游国谈判!”
此言一出,蔡霖敏、葛昊乾、陈建章脸上纷纷变色,立谁为大元帅不要紧,其他诸皇子也有过挂名经历,只是却许以二十万兵马,这就有点玄乎!
谁知煌焱摇头,“不必!二十万兵马对儿臣而言,行军太慢!此去乐游,山遥路远,搭救六弟又迫在眉睫,不宜耽搁,儿臣只需带领飞骑军亲兵前往即可!”
诸人又是诧异!
“煌儿,与敌国交战关乎国家兴衰荣辱,何况你又是白璧国皇太子,生家性命尤为要紧,切莫意气用事!”
皇上眼中尽是关爱,与那日反对婚事时的严厉判若两人。
煌焱道:“父皇关爱儿臣,儿臣岂能不知!但儿臣有自己的想法,还请父皇成全!”
皇上恼道:“成全成全成全!你只会说这两字!此事不是你一人说了算,还要看其他大臣意见!夏爱卿,依你言,你觉太子所言是否可行?”
夏建章道:“太子殿下龙章凤姿,才华绝世,是难得一见的栋梁之材,大有皇上您年轻时的气质威风,说话做事果敢老练之外,也颇沉着冷静,是非判断的能力。”
他顿了顿,“但除此外却远不及您当年驰骋沙场的阅历和经验,派他前去叫阵,还需配以持重老成的将军,从旁协助押阵为上。再者二十万军队并非小数目,全数交入太子手中,恐引起朝臣恐慌。老臣以为此项可免去,区区乐游小国,与我白璧国对抗,乃蚍蜉撼大树,不自量力,老臣以为五万精锐足可!”
他回答滴水不漏,既盛赞太子,不使他在人前跌份,同时又主动请求缩减派令太子之师的数目,不令心存忌惮的皇上从此后对太子施以弹压,所谓树大招风,月满则亏,他博学多闻,深谙此中道理。
皇上含笑:“你说得不错!”目光却又投向蔡太师,“蔡公,你以为呢?”
蔡霖敏道:“太子乃国之根本,理应配以百万雄师,方显尊贵,就是敌国见了,管中窥豹心理,自会畏我白璧国军力,老臣以为圣上可发兵十万,与太子助阵。”
这些老奸巨滑的臣子,除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最爱在皇上跟前说反话,常叫闻者摸不着头脑。
若论他们心中对国家存亡的忧心关怀程度,却是半分也无,做官愈久,愈懂明哲保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