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她打扮好!我怎么一刻也不能闲着,这点小事你们都办不好,总得我自个儿盯着!”
唯唯诺诺的丫鬟们手里都分别拿着衣裳、首饰、鞋履,俱是高档名品,转眼她身子就被拖至梳妆台前,丫鬟们开始为她打扮,脸上在被涂粉瞬间,手臂就被拉起套进一只袖,片刻,诸人七手八脚就将她打扮成一名浓妆艳抹女子。
刘妈妈走上前,打量镜中的她,脸上露出笑颜,啧啧称奇:“这戚大爷眼光就是好,相信今日想要你的人会很多!”她掩嘴轻笑,转身走出去。
片刻进来一名更年轻女子,看她目光中充满轻蔑,再美貌又有何用,她只不过是她们用来换取金钱的利用品罢。
这笔买卖一旦敲定,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她与这只住过一夜的芙蓉楼可就再无瓜葛!
太子你在哪儿?快来救救我!
泪珠自眼眶中滴落,耳朵忽然一紧,她疼得□□出声,原来是那女子交代一些注意事项,发现她眼神飘渺,根本没将她话听进,故而恼怒,上来就扭住她白净耳朵。
“死贱蹄子!听到我说话没?我问你,我刚才都跟你交代些什么?”年轻女子凶神恶煞,见曼妃嫣回答不上,扬手很不客气甩她一耳光,“狐媚女人,生得这么好看是要去勾引谁呀?”
这话中明明夹杂嫉妒,口称别人是狐媚女人,只怪自己生得不够狐媚罢!
曼妃嫣轻抚麻痛的脸,自从被劫持以来,这脸上挨了无数耳光,仿佛无论什么人只要心里不高兴,就能在她身上撒气。
她咬唇忍下,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乖巧地跪好,说几句软语,“姐姐不要生气,都怪妹妹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姐姐。姐姐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过我这一次吧!”
那年轻女子脸上流露一抹得意,双臂环胸冷笑:“还算你有点见识!你听好,一会儿你是第六个出场,你要轻轻把遮在脸上的纱巾掀开,并且冲着台下微笑,其它诸事就不用你管,自有别人负责导引,明白了?”
见她面容呆滞,没有应承,一股怒气又袭上心尖,年轻女子柳眉倒竖,尖声尖气:“你倒是听到我话没?”
曼妃嫣恍然,忙接应:“听到听到!”
年轻女子鼻孔朝天冷哼,“瞧着相貌甚好,就是呆头呆脑!”
简单交代完,年轻女子拂拂衣袖,转身一边轻抚脑后簪花,一边走出阁。
曼妃嫣幽幽叹口气,禁不住在心中问自己,难道这就是我的宿命?未来将与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度过?太子你在哪?你是否知道我有多需要你?
两行眼泪涌出眼角,心中酸楚痛苦却只能自己偷偷咽下,身旁连个可倾诉的人都没。
她缓缓膝行到菱花镜台前伏在上面,看镜中自己苍白憔悴的容颜,那眼中哀伤几乎要将忧愁融化成冰泉,变作涌不尽的泪水。
繁复织绣的牡丹云袖上,沾染她湿润温热的泪滴,她头一次感到生活完全失去希望。
那年轻女子去而复返,冲曼妃嫣拈声冷笑:“眼下该你,前面那四人拍的价都不好,你可要争气!”
丫鬟们一拥而上将曼妃嫣身子扶起,将她推出屋,穿过一条长长通道,来到二楼栏杆前,只见楼下是个大厅。
大奇中央搭起一座彩锦烂漫的高台,高台四周摆放无数桌椅,聚满衣饰鲜亮的男人和浓妆艳抹的女人,嗑瓜子的嗑瓜子,喝酒的喝酒,等待下一名女子出场。
一名身着彩衣的舞姬穿过人群,被两名丫鬟带上高台,那女子浑身虚软无力,只是低头轻轻啜泣。
刘妈妈跟上去,笑着大声:“她呀,叫巧娘,起价一百两,各位大爷可看仔细,这是芙蓉楼新到的波斯女郎,瞧瞧这皮肤,吹弹可破!过了这村可没这店,波斯女郎可百年难得一见,瞧瞧这身段,各位还等什么?难道等着她被别人抢走才要后悔莫及吗?”
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