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低声对身边的粉衣道:“你出去瞧一瞧罢。”又对李维和云逸道,“六殿下,云公子,外头正乱,恐怕会冲撞了两位,两位不如留在此处?”
这时一个脸色难看的小太监急匆匆地跑进来,刚进来便跪倒在地:“有刺客,有刺客刺伤了芳月姑姑。”
皇帝龙颜大怒:“此地乃东宫,为何竟有刺客?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又问,“芳月又是谁?”
萧遥听了,上前说道:“回皇上,芳月是东宫一个管事姑姑。”
皇帝很是不解:“既是个管是姑姑,为何会遇袭?”
萧遥摇摇头表示不知。
这时,外面传来好几个人的脚步声,很快,帘子被掀开,几个人带着关良娣走了进来。
小太监看了关良娣一眼,顿时倒抽一口气。
皇帝脸色阴沉地看向小太监:“你发现了什么?”
小太监连忙磕头,一边磕头一边道:“启禀皇上,关良娣的身形与衣着颜色,与芳月姑姑差不多。”
承恩公听了,马上沉声道:“定是有人想杀人灭口。”
皇帝龙颜大怒,喝道:“查,马上彻查!”
外头候着的侍卫首领听了,连忙听令出去了。
皇帝阴沉着脸看向跪在地上的关良娣,又飞快地看了婉淑妃一眼,道:“关良娣,你为何毒害东宫子嗣?”
太子恨极了关良娣,见了关良娣原是要骂的,听到小太监表现不一般,才忍下来,此时见皇帝问,忙也道:“贱人,是谁指使你毒害东宫子嗣的?你最好从实招来!”
关良娣看了太子一眼,神色苍白,随后看向皇帝:“回皇上,妾并无此心,是婉淑妃拿妾娘家人的性命相要挟,妾不得不听命行事。”随后说出在何处遇上婉淑妃,又是如何被婉淑妃叫住威胁的,说得一清二楚。
婉淑妃的脸色比关良媛还要白,她听完关良娣的话,马上喊道:“贱婢,是谁让你诬陷本宫的?皇上英明,是绝不会受你愚弄的!”关良娣哭道:“无人指使,亦非诬陷,妾不过是说出实情罢了。这些年来,因着做这些阴损事,妾夜夜不得安寝,如今真相大白了,妾也绝不推诿,等皇上查明真相,妾愿以死谢罪!”
太子咬牙切齿道:“你一条贱命,便是死了,也远远不够!孤真真没有想到,你竟如此心狠手辣!”
关良娣哭道:“妾死不足惜,但希望皇上和太子殿下莫放过了罪魁祸首!”说完对皇上道,“皇上,妾出身不显,能入东宫侍奉太子,是天大的福分,妾如何敢有坏心?若非婉淑妃要挟,妾如何敢行这等阴损事?”
婉淑妃听到关良娣再次指证自己,马上高声喊冤,一边喊一边问关良娣是谁指使她陷害自己的。
关良娣看向婉淑妃:“淑妃娘娘这话问得好,无缘无故,妾为何要构陷淑妃娘娘?”
婉淑妃道:“谁又知道呢?我居于深宫中,素来与人无仇,安分守己,不想还是受了构陷。”
萧遥再次出列,对皇帝说道:“父皇,关良娣为人证,又拿出了物证,可见她说的,是真实的,请皇上定夺,还东宫一个公道,还太子殿下一个公道。”
承恩公夫妇听了,不顾高高肿起来的额头,也颤颤巍巍地搀扶着走到皇帝跟前,跪下,沉声道:“皇上,认证物证俱全,请皇上处置淑妃,还东宫一个公道!”
婉淑妃的脸色,白得如同死人一般,她哀求地看向皇帝:“皇上,臣妾冤枉啊,皇上……”
如今,只有皇帝可以保她,所以她只能求皇帝。
皇帝眸中明灭不定,他在两方人的压力下,沉吟片刻,说道:
“原本,此事认证物证俱在,是该断案了。然淑妃始终喊冤,那根朱钗的下落,亦有疑点。既如此,先收回淑妃宝印,剥夺淑妃封号,着大理寺严查此事。不过,此事涉及皇家声誉,不足为外人道也,淑妃回宫,关良娣留在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