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红了,又隐隐带着青色。
李维和云逸下意识抬起脚,想上前一步。
赵贵妃一直留意着李维,见状忙暗暗伸出手,死死扯住李维的衫角,不许他出去。
又想起云逸是李维的好友,便是李维不出头,云逸出头了,只怕也要算在李维以及自己身上,忙又去扯云逸的衫角。
李维和云逸被扯住,目光却仍旧看着萧遥,见她跟着承恩公夫妇继续磕头,脑门上更红了,再也忍不住,双双齐齐挣脱了赵贵妃的拉扯,跪在皇帝跟前。
李维道:“父皇,承恩公与承恩公夫人年事已高,不宜有损,不如请涉事的关良娣前来对证?”
云逸也连忙道:“皇上,既有人证,当面对质最好不过,不如让关良娣与婉淑妃当面对质?”
皇帝的隐秘心思不为人所知,若按他真心的想法,他恨不得承恩公夫妇和太子妃一起把脑门磕烂,再不在自己眼前碍眼,可惜这行不通,又听得李维和云逸俱是劝说,当下再次上前扶起承恩公夫妇,又让萧遥不要再磕头,旋即召关良娣。
说召见关良娣时,他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贾礼。
贾礼见了,亲自出去吩咐小太监去带关良娣。
承恩公夫妇被扶起坐在椅子上,虽然有丫鬟在旁扶着,可还是歪在椅子上,显然是磕头磕得极重。
萧遥被千秀扶起来,脑袋上还是一片红,她却仿佛没有知觉似的,上前对皇帝道:“父皇,承恩公和承恩公夫人似乎身体不适,不如请太医来瞧瞧?”
皇帝点点头:“准了,快去请太医。”
云逸看了萧遥一眼,有心再说话,却生怕引起别人的关注,给萧遥带来不好的影响,只得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太子妃虽然看起来若无其事,但绝不是因为的确无事,而是因为,她擅长忍耐,一如那个寒夜里,她一个弱女子,依次背三个人赶路一般,便是累得快走不动了,却一声不吭,仍旧咬牙坚持着。
李维垂下眼睑,不言不语,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萧遥见皇帝准了,便命人去请太医,自己则由粉衣扶着走到太子床前,低头打量太子的神色。
粉衣见太子嘴唇干裂,忙倒了一杯水递给萧遥。
萧遥接过来,坐在太子床边,一点一点地喂着太子喝水。
太子一边喝水,一边看向脑门通红却面色温柔地萧遥,喉咙顿时发酸,心里头又是暖,又是酸涩,低声道:“孤没事了,太子妃不必担忧。”
萧遥道:“殿下好不容易才醒来,该好好养伤才是。”
太子认真点头:“孤知道。只是此等大事,若没个处理的章程,孤又如何能坐得住,如何能安心养伤呢?”
萧遥忙道:“殿下不必担忧,父皇英明,定会还东宫一个公道的。”
皇帝听到萧遥扯上自己,心中杀意凛然,却丝毫不显,只点点头说道:“太子放心,朕必不姑息。”
太子病恹恹地对皇帝说道:“谢父皇,先前孤因激动而出言无状,请父皇恕罪。”
皇帝摆摆手:“朕如何会怪你?东宫出了这等事,是朕不够关心你。”
这时宫女送来炖好的燕窝,萧遥便伸手接过来,一点一点地喂给太子吃。
赵贵妃见状,柔声道:“太子虽多磨难,但有太子妃这么个贴心人,福气在后头呢。”说完捂着帕子含笑看向皇帝,道,“看到太子妃喂太子殿下用燕窝,臣妾想起有一回,皇上感染了风寒,皇后娘娘给皇上喂燕窝一事。”
皇帝听了,脸上慢慢露出怀念的笑意:“皇后是极好的。”
这时李维忽然开口:“父皇,母妃,关良娣仍然未来,不如维出去看一看?”
云逸也点头:“我也去。”
话音刚落,外头忽然传来了不小的喧闹声。
云逸听了忙道:“兴许出事了。”说完就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