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里,单独摆的那张小床榻还没有撤走。
萧誉一进营帐,便见她端坐在为她单设的小床榻上,小身板挺直,垂眸在看手中书籍。
她此行,携带书籍并不多,不过三两本。
他行至她身边,在她听到声响,抬眸看过来之时,一伸手将她手中书籍抽了出来,低头去看,便见她竟是在看老子的《道德经》。
立时,他眉梢微挑,朝着她看了过去。
入夜后,无人入营帐,阿蛮洗漱后,头发放下来,如今柔顺披散在肩,一张小脸亦是莹白娇嫩,神情楚楚,见他看向自己,稍稍一顿,便声音软软的开口道:“传言老子当时事周近百年,料知天下将要干戈四起,遂辞去朝官,骑了青牛,西出函谷关,欲去昆仑山隐德修行,函谷关关令尹喜知道他将隐去,请其著书,于是才有这《道德经》。”
萧誉视线落在她小脸上,凝神细听。
阿蛮微顿,便朝着他弯了弯眼眸,继续开口道:“《道德经》被诸子百家所共仰,自有其玄妙之处,我读起来倒果真有些费解。夫君定熟知老子,不知对其所提出的‘无为而治’有何见解?”
萧誉刚刚与两位老将军动了手切磋,如今浑身都是汗涔涔。这般站在她面前,听得她这般问自己,不由得眉梢微挑。
他如今带兵欲起战事,她却问他何为‘无为而治’。
他不说话,阿蛮便伸手从他手中将古籍抽回,而后微微一顿,才继续语速慢吞吞开口道:“夫君不回我,是不知如何回,还是不愿回?”
萧誉立时嘴角一勾,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与她对视片刻,才声音发沉道:“我倒不知,蛮蛮何时研究上了道家学说?”
阿蛮并不躲闪,只冲着他,又弯了弯眼眸,声音含糊的开口道:“我翻看典籍,确是种类颇杂了一些,今日不过恰巧翻看到这本。”
萧誉看着她的眼神,带着几分审视,但很快,他眸色发暗,将她手中古籍抽出,往旁边随手一扔,而后俯身凑上前,一字一顿的开口道:“蛮蛮可是在暗示我,不该兴兵作战?”
他说着稍顿,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语速渐缓道:“你这是觉得,我不仁。”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