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将手信接过,视线落在她一张小脸上,见她望着自己,一时间,竟不禁喉咙微动,只声音发哑的开口道:“王妃可还好?”
他问的有些犹疑。
阿蛮睫毛轻颤,不过一顿,很快朝着他眼眸弯了弯,声音含糊的开口道:“你担心我?”
她问他的时候,视线落在他的脸上,眸色澄澈。
李秀被她这般看着,一时间,竟觉得拘谨,甚而有些心中发慌,只声音发涩的开口道:“担心。”
他大着胆子说完这两个字,便不敢再看她,身子紧绷,垂下眼眸,生怕在她脸上看出嫌恶的神情。
阿蛮听的分明,但未立即出声,只打量他片刻,才语速缓缓的开口唤他道:“李秀。”
她唤他的声音,娇娇软软。
李秀一时忍不住抬头朝着她看过去。
阿蛮见他看向自己,脸上神色颇为认真,一字一顿的开口道:“你能如此助我,可有所求?”
李秀望着她,一时间,竟呼吸一窒,手心都慢慢的握紧,甚而,颇有些心跳加速,就这般,他望着她,好半晌,只觉得身子都发僵了,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这般静谧昏暗的角落,听她这般问他,他竟生出一丝妄念。几欲忍不住,他想出声将心中所求皆数告知于她。
阿蛮见他不出声,睫毛轻颤,再次开口问他道:“你可有所求?”
李秀眼神落在她的一张小脸上,沉默片刻,才低声开口道:“并无所求。”
阿蛮一声不吭,不说话了,视线落在他手中手信上,好一会儿,压低声音开口道:“手信交于钟彦手中,途径江都城时,你且进城去,他在南城门等候。”
李秀听到钟彦名字,眼瞳一时紧缩,但不过片刻,他低声应诺。
阿蛮微微停顿,才又字斟句酌的开口道:“倘若他不曾出现,你不必多等,将信销毁,即刻赶回。”
阿蛮将话交代清楚,听他再次应诺,便松了口气,不敢再多耽搁,此番,萧誉出营帐与两位老将军去切磋,恐怕很快就会回。
她与李秀一前一后,各自回营帐。
萧誉营帐内,空无一人,只有值守亲卫,见她回来,目不斜视。
阿蛮进营帐,回到床榻上坐下,一时竟有些腿软。前次,吴越使臣前来,她曾私下见其一面,简单询问西都城近况,又询问了阿兄身体,和魏太傅之意,因怕萧誉发现,她不敢多说,只在临别之前,让其务必寻到钟彦,传话于他,在江都城南城门等候。
倘若使臣寻到钟彦,钟彦定会前往江都城。
她在床榻上缓了片刻,情绪才镇定下来。
手信中所言,命钟彦务必寻到魏太傅,告知魏太傅,青州城兵马即将进犯吴越之事,且请魏太傅务必借此机会,保全吴越,可诱青州城与梁地将士互伐,以挑起两地纷争。
吴越此时正陷入战乱,定不如梁地军报如此及时。他们得到青州城进犯的消息时,恐怕齐骥早已兵临城下,到时候定抵挡不及。
她先一步将军报告知魏太傅,好让魏太傅早做打算,借此危机,转为吴越生机。只是不知,钟彦是否在江都城。
萧誉在校场,与两位老将军轮流切磋,本想着打上一圈,练个手便好,未曾想,两位老将军竟是越打越起劲,竟撩起衣袍下摆,要与他硬分出个胜负。他自是奉陪,只打的热汗淋漓,打到他们都累趴下,气喘吁吁的,才摆手喊停。
戌时末,两位老将军被亲卫扶着回了营帐。萧誉在校场又松了松筋骨,才意犹未尽的也朝着营帐行去。
营帐内,阿蛮已然洗漱完毕,本想先行入睡,但心中有事,难以入眠,干脆又从床榻上爬了起来,寻了一本古籍来看。
她先前在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