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梨勒住马,慢慢拨转马头朝贺二婶看了过去,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自己被当成冤大头了。
她轻轻一夹马腹,催着马匹靠近了一些。
贺二婶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不太好的回忆,很明显的瑟缩了一下,后背紧紧靠在了车厢上。
“你想干什么?!”
阮小梨一扯嘴角:“我不想干什么,只是你说东西是你们二房的,证据呢?”
贺二婶眼底闪过心虚,两只手虽然都藏在了袖子里,可却因为紧张微微发颤,她不得不掐了自己一把才冷静下来。
“都是自家人,拿个东西撑场面还要什么证据?你这边反正也用完了,赶紧给我还回来。”
这是要空手套白狼。
阮小梨叹了口气,她自认为现在挺凶的了,竟然还有人把她当软柿子。
“贺二太太,什么证据都没有,一句话就想从我手里拿走东西?”
贺二婶一愣:“你,你什么意思?你不想给?”
她插起腰来:“我可告诉你,这就是兵马司门口,你敢不给我,我立刻就闹进去,让里头的人都听听你的过去……”
阮小梨侧了侧头:“请便。”
贺二婶没说完的话顿时噎在了喉咙里,她不可思议的看着阮小梨:“你……你就不怕毁了你的前程?”
阮小梨抱起胳膊:“有什么好怕的,没了差事,贺烬养我,再说……你家的贺炎,不也陪着我一块没前程吗?”
“贺炎?”贺二太太满脸狐疑,“和他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阮小梨抬手扶在车窗上,低下头去看贺二婶,“我当初在春风楼的时候,他可没少去,多少把柄都在我手里攥着呢,我要是出了事,难道会放过他吗?”
贺二婶僵住,贺炎去春风楼的事她是知道的,当初为了那花魁贺炎还花了不少钱,但当时他说的是要借此结交国公府的小公爷和程家的世子爷,她就没多想,甚至还补贴了不少银子。
现在听阮小梨这么一说,才知道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她一时十分气愤:“你这是在要挟我?干这么下作的事,你还要不要脸了?”
阮小梨被她逗笑了,撑着车厢直起了身体:“刚才那话我开玩笑的,不要生气。”
她态度说变就变,毫无预兆,看的贺二婶有些回不过神来,怔愣了许久才恍然大悟,对,贺炎又不蠢,怎么可能把自己的把柄交给一个青楼娼妓?
她松了口气,重新找回了底气,正要骂阮小梨一顿出出气,就听见她笑了一声,又开了口:“你别误会,我说的玩笑是,我的确有贺炎的把柄,但你说的那些,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
马匹后退了两步,拉开了阮小梨和马车之间的距离,她顺势回头看了一眼兵马司:“我当初回京的时候,可一丝半点都没隐瞒过我的身份,你知道的事情,满凉京早就都知道了。”
她外头看着贺二婶,神情明明没什么变化,眼神却看的人不寒而栗:“所以,你动不了我,但我可以动你,我可以让贺炎万劫不复。”
贺二婶控制不住的一哆嗦,几乎是本能的又回忆起了那个国公府的晚上,当时的阮小梨简直像个杀神,手起刀落,那么多条人命就没了。
她身上的汗毛争先恐后的站了起来,心里懊恼不跌,她在想什么?她竟然想和这样的魔鬼要东西?
她心里不管是气愤和贪念都没了,只剩了浓重的畏惧,她甚至没敢再开口,慌里慌张的关上了车窗,催着车夫掉头就走。
“等等。”
阮小梨又开口,车夫下意识勒住了缰绳,马车停下来的瞬间,贺二婶带着惊畏惧的惊呼声传了出来。
阮小梨仿佛没听见,自顾自驱马上前,然后抬手不轻不重的敲了敲车窗:“二太太,我觉得你可能会不太相信我的话,这样吧,你去试一试,再去侯府或者再来这里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