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贺烬很是嫌弃那条胳膊,可最后还是让人收了起来,这东西是有用处的。
他看了眼张琅消失的方向,眼睛眯了起来,眼底全是寒芒:“太子要将这件事揭过去,要么是杀了张琅永绝后患,要么就是让他出城避风头……寒江,明天守住四城城门,一旦发现,格杀勿论。”
寒江看了眼云水的墓,咬牙切齿的应了一声:“是,这次奴才绝对不会让他跑!”
贺烬也跟着看了一眼,抬脚走过去半蹲下来给坟头添了把土,时隔多日,他终于来送了云水一程。
他什么都没说,可千言万语都在汇聚在了这无声的沉默里。
寒江知道贺烬现在还不想走,可他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爷,回吧,明天一早就得进宫。”
贺烬没吭声,抓着袖子仔细擦了擦墓碑上的尘土这才站起来,他朝阮小梨走了过去,一弯腰就将人抱了起来。
阮小梨瞬间僵住,根本不敢动:“别别别……”
贺烬察觉到了她的僵硬,眉头一皱:“别什么?受了伤就老实点。”
阮小梨也不是不想老实,她是怕贺烬把她摔了。
但这话不能说,毕竟贺烬这次不是自己来的,身边还带着一群护卫,要这话说出来,太下人面子了,她只好讪讪摇了摇头:“我没伤到腿……”
“那也老实点。”
他走到马匹旁,举着胳膊要将人拖上去,阮小梨伸手就去抓马鞍,贺烬眉头又皱了起来:“阮小梨,你知不知你肩膀上有伤?”
阮小梨脸色发苦,她当然知道啊,可马背这么高,贺烬得花多少力气才能把她拖上去?
而且,他现在还有那个力气吗?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压低声音,极小声的开了口:“我是觉得你不要勉强,万一再累病了……”
贺烬呆了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阮小梨话里的意思,他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阮小梨,你是觉得我不行吗?”
“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她连忙否认,头都摇成了拨浪鼓。
然而贺烬还是笑的咬牙切齿:“好,你很好!”
他一蹬地面,就这么托着人跳上了马背,然后拨转马头就朝城门疾驰而去。
初冬的夜,寒风仿佛往骨头里钻,阮小梨正要看一眼贺烬是不是还在生气,却不想刚抬头,一只手掌就从天而降捂住了她脑门,将她硬生生塞进了狐裘里。
阮小梨扒拉了一下衣裳才将头露出来:“我不冷……”
贺烬看都没看她,语气凉凉的:“我管你冷不冷。”
但手仍旧摁上了阮小梨的脑门,把她刚探出来的头又塞了进去。
阮小梨费了好半天力气才露出来一双眼睛,她轻轻戳了戳贺烬的胸口:“我真没那么想。”
贺烬充耳不闻,阮小梨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去找旁人搭话:“寒江你也来了?你们这么大张旗鼓的过来好吗?”
寒江催着马靠近了一些:“是不太好,但爷听说张琅不在东宫,怕您出事,所以顾不上别的了,好在有惊无险。”
贺烬瞪了他一眼,寒江扭开头,若无其事的催着马走远了,一副自己刚才什么都没做的样子。
阮小梨又戳了戳贺烬的胸口:“他不说我也知道。”
贺烬哼了一声,可很快就叹了口气:“我真的不希望你卷进这些事情里。”
阮小梨别的没在意,只觉得这句话有点松软的迹象,她一把抓住了贺烬的手:“你看我也算立了功,你是不是同意我留下了?”
贺烬垂眼看着她,似乎还在因为阮小梨刚才的怀疑而恼怒,嘴唇紧紧地抿了起来,半晌才道:“呵呵。”
阮小梨:“……”
这什么意思?
她满脸茫然,等她回神的时候,一行人已经进了城,阮小梨看着周遭熟悉的街道,心里微微一动:“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