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郁宁几番挣扎哭喊,最后还是被几个命妇一起塞进了马车,送回了宫里。
和亲的事都定了,想反悔?
做梦!
可诗会的事也因为这场闹剧而草草结束,其实就算继续办下去也毫无意义,因为青冉又是一个都没看中,长公主开始还觉得头疼,现在却完全顾不上她了。
她虽努力克制,脸色却仍旧有些发青,诰命们不敢多呆,纷纷告辞,孙嬷嬷便在门口送客。
眼看着人越来越少,长公主的脸色彻底青了下去,她狠狠拍了下桌子,将桌面上的碗碟都震得颤了颤:“这个逆子!”
当着满朝诰命的面,他说的那是什么混账话?那话摆在这里,以后哪个好人家的女儿还敢嫁进来?!他有没有想过以后?有没有想过贺家的香火?
这个混账,蠢货,逆……
她思绪一顿,忽的反应过来,贺烬是故意的,他不是一时冲动,他就是要绝了自己的姻缘,不给旁人机会,不管是皇上还是她这个母亲。
贺烬,贺烬,贺烬……
你这个兔崽子,小王八犊子!
你给我等着,你给我等着!
她站起来就要走,孙嬷嬷看她这幅样子不对,连忙抱住她:“殿下殿下,别别别,您先息怒,有什么话都别赶在气头上说……”
长公主挣脱不开,本就滔天的怒火越发汹涌,她狠狠踩了孙嬷嬷一脚:“孙宝珍,你给我松开!”
孙嬷嬷被踩的额角青筋突突直跳,手上却半分不敢松开:“殿下息怒,息怒啊……爷的心思您又不是今天才知道,实在不值得。”
这句话无异于火上浇油,长公主嗓门陡然高了起来:“我是知道,可我以为他有分寸,谁知道他就能做出这种荒唐事来!你还埋怨我不心疼他,我就是太心疼他,当初他犯糊涂的时候没下得去手管教,才让他越来越放肆!你给我松开!”
孙嬷嬷自知失言,心里懊恼的厉害,手上就抱得更紧:“老奴不是这个意思……殿下您想想,你们之间才和睦了几天,事情都发生了,您再追究也没什么意义,何必再和爷起嫌隙……”
长公主根本不听她说话:“你给我松开!”
孙嬷嬷哪里敢松,只能当做没听见,两人正拉拉扯扯,一声轻咳忽然响起。
两人动作都是一顿,孙嬷嬷连忙松了手,长公主也勉强克制住了脾气,两人齐齐抬头看过去,却是贺烬正在门外站着。
长公主眼睛里几乎要喷火:“你个逆子,还敢过来?!”
孙嬷嬷连忙又抱住她,苦恼的看着贺烬:“爷这时候来做什么?”
贺烬又咳了一声:“知道母亲有气,来领罚。”
孙嬷嬷顿时头皮发麻,母子两人的倔劲都上来了,她看了眼门外,指望着有谁路过,好将贺烬拖走,可外头竟然空无一人。
她心里叫糟,知道这是贺烬猜到了长公主要大发雷霆,所以将人都打发走了,现在想找个人劝架都不成。
她只能再去劝长公主息怒。
长公主没再挣扎,倒是怒极反笑:“你也知道自己做错了?现在领罚有什么用?!”
贺烬摇了摇头:“儿子不觉得自己有错,只是不想母亲气坏了身体……”
长公主听得睚眦欲裂,不觉得自己有错?你竟然不觉得自己有错?!
“你,你你你……”
贺烬见她抖得厉害,面露关切:“母亲……”
长公主爆喝一声:“别叫本宫母亲,本宫没有你这样的母亲!”
贺烬微微一怔,嘴唇张了张,却半晌没能说出话来。
孙嬷嬷也察觉到不对劲:“殿下,说反了。”
长公主反应过来,越发恼怒:“你这个混账,忤逆不孝,还敢来占本宫便宜!滚,滚出去!本宫不想看见你!”
贺烬迟疑着没动弹。
长公主看了看左右,抓起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