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郁宁一时没能说出话来,她哪里能想到贺烬会这么对她?
她扑过去试图推开侯府的下人,却被几个婆子拦住,对方身强体健,任凭她怎么折腾都没办法冲过去,她恨恨咬了咬牙:“要怎么才能放了他?”
贺烬笑了一声,眼底却仍旧清冷一片:“公主这话说得古怪,侯府绑人是为了给你一个交代,你怎么倒来问我?”
白郁宁听明白了,贺烬的意思是,要么罪名栽给九文,要么就让她自己认了,总之,一丝一毫都不能牵扯到阮小梨。
她指甲狠狠抠进手心里,好,贺烬,你够狠,你够狠!
她颤着嗓子开了口:“是我自己不小心跌进水里去的,没有人推我!你满意了吗?!”
贺烬点点头,脸上却看不出情绪变化来:“如此就好。”
程夫人逮着机会开了口:“原来是这样,妾身倒是一点都不意外,公主殿下很喜欢水吧?胡家的时候也跳过一次呢。”
白郁宁脸色青青白白,许久才咬着牙再次开口:“我都认了,你们还不放人?”
贺烬却没动弹,他深深看了眼阮小梨,微微张了张嘴,却是扭开头咳了一声,才再次说出话来:“公主该认的是认了,可冤枉拙荆的事,是不是也该给个说法?”
拙荆?
白郁宁像是被刺了一下,浑身一颤,她抖着手指过来:“你说什么?你管她叫什么?”
阮小梨也是一僵,她不敢置信的揉了揉耳朵,随即抬头朝贺烬看过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在胡说什么?
她下意识替他否认:“你听错了。”
宾客们却也都听见了,神情顿时古怪起来,纷纷想起了贺烬之前去守城门的事情,原来那荒唐念头还没消?
白郁宁有些失控:“你竟然真的想娶她?贺烬,你真让人作呕!”
贺烬却并没有理会她,他看着阮小梨,一字一顿道:“阮小梨,我没有说错。”
“即便没有诰命,没有册封,你也会是这侯府唯一的侯夫人。”
阮小梨愣住,半晌没能说出话来,她知道这个人对自己动了心,知道他认真的想和自己成亲,也知道他的喜欢分量很重……可她从来都没想过,贺烬能做到这个地步。
这句话说出来,以后还怎么再娶亲,他是打算娶不到自己,就不成亲了吗?
这怎么行?
她摇着头,手忙脚乱的去捂贺烬的嘴:“收回去,收回去……贺烬,你简直疯了,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你以后会后悔的。”
贺烬把她的手拉下去,放在嘴边轻轻亲了一下,眼睛里满是认真:“我不后悔。”
阮小梨仰头看着他,一时间竟仿佛看见了旋涡,深沉的,惑人的,她清楚的看见自己的影子,正被什么东西拉扯住,一点一点往旋涡深处走去……
她猛地掐了自己一把,不行,绝对不行。
他们之间隔着鸿沟,要怎么成亲?
难道要让贺烬再去守一次城门,再去挖一回血肉,再一次沦为笑柄吗?
这让她怎么下得去手?
她狠狠闭上眼睛,不行,真的不行……
“以后再说好不好?贺烬,等没人的时候再说。”
她声音里带着哀求,即便贺烬迫切的想要听见她说一声好,可还是按捺了下来,只是眼睛暗淡下去。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好。”
可即便如此,场面仍旧有些凝滞。
他那一句话,不止震惊了阮小梨,也惊住了其他人,以至于他重新抬头朝白郁宁看过去的时候,对方还有些失神。
可他并不在乎。
他的脸色再次变得冷酷无情起来:“公主殿下,请你向她道歉。”
白郁宁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艰难的接受了贺烬要娶阮小梨的事实,可随即嫉妒和愤怒就汹涌的扑了上来,毒蛇一般几乎要将她吞噬,她神情狰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