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梨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想问问你用不用给他们也送点过去。”
她指的是蹲在城门口啃包子的那些守城卫,那位杨校尉丝毫没有摆架子,撩起衣服就蹲在了地上,跟着一起啃包子。
贺烬跟着看了一眼,随即眼神淡了些:“不必。”
阮小梨只当他是觉得那些人不配,便没有再提,贺烬也没有解释的意思。
寒江将饭菜摆上桌,云水沉着脸站在门口,看起来像是遇见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他怎么了?”
寒江讪笑:“没事儿,阿阮姑娘别理他,快用饭吧。”
贺烬低头吃饭,随即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抬头看过来:“待会回府,记得喝药。”
阮小梨一愣,昨天出来一天没喝,今天自然而然的也忘了,却没想到贺烬竟然还记得。
“已经好多了,那药不喝也没什么。”
贺烬眉头拧了拧,他对旁人的话不赞同的时候就会有这种反应,但大多数时候开口就是训斥,但今天他眉头皱起来却又慢慢松了,语气也称得上温和:“既然要调养,自然是一步到位,喝几天停几天算什么?这药一日都不能断……”
他话音忽地一顿,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本就十分温和的嗓音越发轻缓了一些:“你若是担心那方子,找个你信得过的大夫瞧一瞧再喝也成。”
阮小梨有些无奈,她在这凉京城,说是无依无靠也不过分,去哪里找信得过的大夫?
若真要说有一个,也只能是刘太宁了,毕竟那位老先生的人品看起来还是很贵重的。
“我喝就是。”
贺烬笑了笑,仍旧低头吃饭,阮小梨也跟着夹了筷子菜,却不等放进嘴里,就听见底下一阵嘈杂声传来,她探头一看,脸色不由变了,是姜国人来了。
贺烬显然也看见了,只是一眼过后便继续用饭了,不多时他搁下筷子,拿着帕子擦了擦嘴:“用完饭就回去吧,四处逛逛也好,这里最近乱得很,别来了。”
阮小梨还没来得及应声就见他抬脚往外走,连忙喊了一声:“等等。”
贺烬扭头看过来:“怎么了?”
阮小梨看了眼底下气势汹汹的姜国人,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要不然等等吧,他们看起来……”
贺烬扯着嘴角笑了一下,却没说话,只是抬手摆了摆,就快速抬脚走了。
阮小梨只好叹口气,继续往楼下看,姜国人已经到了城门口,一脚踢翻了杨校尉他们没吃完的包子。
还没来得及轮替下去吃饭的守城卫脸色发黑,却碍于身份,除了瞪他们两眼,什么都做不了。
然而姜国人并没有善罢甘休,他们叽里呱啦说着旁人听不懂的姜国话,越说声音越高亢,然后推搡着守城卫,将他们挤到一旁,肆无忌惮的往他们身上吐着口水。
然后贺烬就出现在了城门口,姜国人立刻放弃那些守城卫朝贺烬走了过去。
阮小梨微微一愣,她忽然明白过来,贺烬刚才为什么走的那么急了。
“胆小鬼,终于露面了。”
兀达抱着胳膊堵在贺烬面前,仗着身高优势低头斜睨着他,脸上都是嘲讽。
贺烬一哂,抬手解开了身上的锁子甲:“和苍蝇似的追着我真的很烦,再比一场吧。”
他将锁子甲丢在地上,抽出腰刀来随手挽了个花,然后刀锋笔直的对着兀达的鼻尖:“就用你们姜国的规矩,生死由命。”
他眯起眼睛看兀达,虽然比对方要矮,可气场却没有被压住分毫,甚至身上都全是杀气,仿佛下一瞬,他手里那把刀就能取了对方的头颅一样。
杨校尉有些紧张:“侯爷……”
贺烬摇摇头:“没事,你们都退开,谁都不要插手。”
杨校尉连连点头,吩咐守城卫退远一些,免得待会打起来误伤。
兀达狞笑了一声:“你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