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梨仍旧在溪兰苑住着,只是其他姨娘们对她态度有些诡异。
所有人都知道她要抬良妾了,虽然也带着个妾字,可到底是不一样的,算起来也真的是个主子了。
至少在贺烬的后院里,是独一份的。
如果是以往,少不了人来巴结奉承,可赶在这时候实在是尴尬,因为贺烬用不了多久就要成亲了,娶的还是堂堂公主。
这时候的良妾,就变得十分尴尬,而阮小梨还是那种出身。
所以就算绑匪的事没有传出去,却仍旧传出了别的闲话,大都是说阮小梨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迷惑了贺烬,说不得这桩婚事要危险。
连长公主听见这些话都忍不住皱眉,将贺烬喊去仔细盘问了一遍,听说只是以为她救了人,才给的奖赏,这才松了口气。
“不是因为旁的就好,只是眼下皇兄还没松口给你赐婚,这当口不宜将事情闹大,府里人可以先喊着,月例银子也先涨上去,这良妾的礼,还是等一等再说。”
贺烬没吭声,长公主看过来这才瞧见他在出神:“想什么呢?”
贺烬一愣,回过神来:“母亲恕罪,儿子刚才有些走神了。”
“打从把人带回来,你便有些不对劲,怎么,山上发生了什么?怎么也不对母亲说?”
那些事自然是不能说的,若是被长公主知道,说不定要将阮小梨……
不成。
他摇摇头:“是这绑匪,似乎和……颇有关系。”
他虽然含糊了过去,可长公主毕竟不是普通人,仍旧听明白了,脸色顿时有些难堪:“真是嚣张,他们都当你是什么人?!”
她冷冷一笑:“你且放心,这件事母亲必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这并不是贺烬说这话的目的,他摇摇头:“儿子既然已经入朝,就没有再躲在母亲后面的道理,这件事我会自己处理,母亲不必忧心。”
长公主打量他两眼,见他说的认真,只好不再强求:“如此,就随你吧……晚上在这里用膳吧。”
虽然贺烬看着十分孝顺,对她也很是恭敬,还从来没有人性的时候,即便是绑人的事,也处理的没有任何失去分寸的地方,任谁来看,都要觉得是完美无缺的。
可长公主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遗憾,这孩子太自持,打从懂事起,就没怎么让人抱过,成年后对她更是尊敬有余,亲近不足。
恰好清明刚过,她想起亡夫,对儿子自然就多了几分亲近,这才想让人留下来用饭。
然而贺烬并没有体会到她的良苦用心,很干脆的拒绝了:“儿子晚上还有人要见,怕是不能陪伴母亲了。”
既然是公务,长公主也不好强求,只能挥挥手,让他走了。
等贺烬的影子消失在门后,长公主忍不住谈起:“这孩子啊……什么时候能和本宫亲近一些……”
孙嬷嬷知道她的心结,连忙宽慰:“等咱们侯爷成了亲,有了孩子,体会了为人父母的不容易,自然会待长公主更好。”
她见长公主不说话,连忙又道:“便是侯爷性子如此,也还有安宁公主呢,她素来八面玲珑,定然会开导侯爷的。”
长公主这才点点头,心里却想起来之前那些关于白郁宁救了贺烬的流言蜚语来,事情还是得查啊。
“本宫记得她身边有个贴身长大的丫头,叫小桃对吧?”
孙嬷嬷目光一闪:“您是想?”
长公主淡淡笑了一声:“不过是想多了解一下这个未来的儿媳妇罢了。”
孙嬷嬷连忙点头:“奴婢明白了,这就安排她来见您。”
贺烬对自己母亲的打算一无所知,他急匆匆出了门去见了人,对方不过是刑部的一个小吏,却极擅长刑讯,虽然冯不印看起来不像是忠心的人,可有些事,得以防万一。
小官难得有机会能和侯府搭上线,几乎是将刑讯的本事倾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