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烬回府后,先是安抚了担忧儿子的长公主,而后才将关于白郁宁的打算都说了。
长公主并没有什么异议,看起来对白郁宁比以往要热情的多,等人离开之后,就喊孙嬷嬷去开私库:“你找找我年轻时候的衣裳头面,她明日进宫,总不好带些宫外不合规制的东西。”
“还是殿下细心,奴婢这就去看看,等挑好了再送过来给公主过目。”
长公主点点头,又道:“我记得还有些上好的云锦,一直存着没舍得用,挑几匹颜色合适的送过去。”
“是,奴婢记下了。”
贺烬就靠在椅子上看她们忙碌,心里却有些纳闷,他母亲并不是这么情绪外放的人,以往虽然也喜欢白郁宁,可却不如现在这般,都写在了脸上。
他困惑的喊了一声:“母亲。”
所谓知子莫若母,长公主一看贺烬的样子,就明白他在想什么,不由笑起来:“好奇母亲为何态度大变?”
她既然猜中了,贺烬也就没再开口,只看着她。
长公主叹了口气:“今时不同往日,不管怎么说,也是皇兄的亲骨肉……且不说她救驾有功,以后就算出于面子情,皇兄也会对她多加照顾,单单只是……”
她探手过来,抓住了贺烬的手腕,指尖微微一颤:“她救了你,就是救了我,救了咱们整个侯府,母亲虽然心高气傲,可也不是不知感恩的人。”
贺烬略有些惊讶,先前在门口的时候,他还以为长公主的话是客气话,现在才知道,她是真的这么以为的。
可他们刚到京城,他母亲又没有离开凉京半步,是怎么知道白郁宁救了他的?
他眉头不自觉蹙起来:“母亲,你如何知晓当时的情形?”
长公主略有些惊讶:“母亲虽然懒得出门,可满凉京城都传遍了,我如何能不知?”
凉京城都传遍了?
贺烬心里一沉,他并非是觉得被女人救了丢人,而是眼下的情况,怎么看都透着股诡异。
长公主见他脸色有异,热切的心也冷却了一些:“怎么?还有隐情?”
贺烬迟疑片刻,还是摇了摇头,会做这种事的,除了白郁宁,没有其他人,如果此时将事情拆穿,长公主虽然面子上未必会露出来,可心里对白郁宁肯定要多几分不喜欢的。
未免日后家宅不宁,还是罢了。
就当他自己什么都没察觉吧。
只是何必呢?他明明说了回京后就会去请旨赐婚,何必借人言可畏来逼迫他?就这般不信任自己?
贺烬叹了口气,心里莫名的有些烦躁。
长公主将他的神情变化收在眼底,她毕竟是宫里腥风血雨杀出来的,对人心最是敏感,猜到了事情有内情,却并没有开口,她向来讲究捉贼拿赃,在事情被查清楚之前,并不会多说什么。
“你这一路也是累了,歇着去吧。”
贺烬点点头,起身正要走,长公主忽然道:“你那个妾室……”
贺烬脚步一顿,略有些不自在的看过来:“母亲?”
长公主笑了笑,抬手拍了拍他紧绷的肩膀:“没什么,只是这次出远门,想必她也是吓坏了,回头母亲挑两件好东西赏给她。”
贺烬一拱手:“那就替她谢过母亲了。”
贺烬抬脚出了慈安堂,刚好和找东西回来的孙嬷嬷走了个对脸,贺烬远远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礼,孙嬷嬷便径直从他身边穿过,进了屋子。
“殿下看看,这些东西怎么样?”
长公主心不在焉的看了眼桌上珠光璀璨的首饰:“没什么问题……这位金枝玉叶,你怎么看?”
孙嬷嬷略有些惊讶:“殿下怎么问这个?既然是金枝玉叶,那自然是好的,关键是咱们爷喜欢,出身也够高。”
长公主点点头,没再说话,虽然她的确察觉到了贺烬刚才态度未免的变化,可很多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