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正,一群人收拾好行囊准备启程。
贺烬正要上车,寒江忽然走了过来,面露难色:“爷。”
他眼睛轻轻瞥了眼白郁宁,显然自己要说的话有些不太方便旁人听,贺烬便走远了一些:“怎么?”
寒江苦笑了一声:“奴才先前听说阮姨娘一直和刘太医一起坐马车,就又备下了一辆,刚才正想把阮姨娘的东西送马车上去,可到了一看才知道,车上装了不少公主的行李,坐不了三个人了。”
贺烬脸一沉:“谁办的事情?”
寒江一撇嘴,贺烬抬眼一瞧,小桃和翡烟正站在马车边上说话。
寒江有些尴尬:“怪奴才没说清楚,她们以为马车是给她们的,就自作主张将行李搬了上去。”
贺烬冷笑:“那你来是想问什么?还要阮小梨给她们让位子不成?”
“那哪能啊,奴才这不是先和您打个招呼,免得回头被人告了状……等到了大一些的镇子,奴才就再去买一辆。”
贺烬懒得理会这些小事,挥挥手让他去了,其实他明白寒江的意思,他顾忌的不是两个丫头,而是车上白郁宁的行李,既然都堆满了,想必人坐进去也不会多舒服。
可东西都装了进去再搬出来,白郁宁未免脸上不好看。
他叹了口气,倒是头一回觉得白郁宁这公主身份,原来麻烦这么多,竟让他有些不耐烦。
他正平复心情,就看见阮小梨提着包袱从客栈里走了出来,头上仍旧光秃秃的,那只红玉发钗,她还是没戴。
真这么不喜欢?
贺烬本就不太好的心情越发糟糕了起来,抬脚就朝阮小梨走了过去。
阮小梨正想走快一些,免得耽误时间,眼前就被人拦住了路,她抬眼一瞧,略有些惊讶:“爷?”
贺烬眉头皱着,只看着她也不说话。
阮小梨被看的莫名其妙,犹犹豫豫的猜了一句:“爷是不是有东西忘记收拾了?我回去拿?”
贺烬哼了一声:“我倒是没忘东西,就怕你忘了。”
阮小梨能察觉到他情绪不太好,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可这话却没听出来别的意思,怎么看都是出于好心所以来提醒自己一句。
她笑了笑:“爷放心,我东西不多,也就爷买的那几套衣裳,都收拾着了。”
贺烬一噎,谁要管她那几件衣裳?
他正要暗示的明显一点,白郁宁就走了过来,略有些警惕的看了阮小梨一眼,脸上却带着温婉柔和的笑:“贺大哥,快上车歇着吧,现在可不能马虎了。”
贺烬没应声,还想和阮小梨说几句,可阮小梨却已经走了,贺烬一愣,这女人,真是反了,竟然敢不搭理他。
然而阮小梨不是故意的,一来是懒得看两个人腻歪,心里觉得烦,二来是她还提着包袱,里头不止有她的衣裳,还有贺烬的一些物件,看着不大,倒也是沉甸甸的。
就这么提着和人说话,实在是有点难受。
她疾走两步,将包袱丢上车辕,这才手脚并用往上爬,但马匹大概是被周围的血腥味惊扰了,并不安稳,冷不丁一动,险些把阮小梨晃下去,好在一只手伸过来扶助了她。
阮小梨心脏剧烈的跳动了一下,虽然有些后怕,却也是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蹲在车辕上和刚才扶自己的人道谢:“谢谢……付将军?”
付悉点点头:“进去吧,这拉车的马看着是在镇子上买的,没见过血,容易受惊,小心些。”
阮小梨见她这么和气,顿时有了亲近的心思:“付将军怎么走?”
付悉指了指不远处也披着黑甲的战马:“我有坐骑。”
阮小梨跟着看了一眼:“看起来就很威武。”
付悉见她眼底露出向往来,有些新鲜:“喜欢骑马?我倒是很少遇见你这样的姑娘。”
阮小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其实没有多喜欢马,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