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罗氏才知道自己误会了什么。
心里将陈先骂个半死先不说,光就陈先能后不能人道一事,便让她心里万分不爽。
可偏偏现在村里人更是传,陈先之所以会这样完全是因为她索取无度。
罗氏自觉无颜出门,可偏偏还有那好事之人,想看看这罗氏究竟长的什么狐媚样,能将她男人直接榨干了。
罗氏在村里实在呆不下去了,也不管大夫叮嘱陈先的身子现在需要静养。
就让人收拾细软,半夜悄悄出了村子又回了县城。
原本想找个客栈暂住一段时间,可不知道为何她让人找了几家客栈都说是客满了。
无奈之下,只能又回了驿馆,驿馆的人看到他们一家,有心不想招待,可奈何陈先还是官身,也不能将他们往外赶。
只能划了最偏僻的角院给他们一家子住。
罗氏看着眼前破败不堪且杂草丛生的院子有心想发作,可那驿馆的人可不惯着她。
“陈夫人要是嫌弃我们驿馆简陋也可以另觅住处。
毕竟,这驿馆本就是给过往的官差落脚饮马之处,可比不上城里的客栈舒服。
想来陈大人和陈夫人也不缺那几两银子,小的就不留诸位了。”
陈先被一路折腾回到县城,又发起了高热,此时人虽烧的迷迷糊糊,但人家不待见的话还是能吃得出来的。
他也想硬气点说,不住就不住,可现在村里不能回,客栈也住不进去,要是驿馆都没得住,难不成要他们一家露宿街头去。
就算压着一肚子火气,也只能陪着笑脸道。
“这位兄台说笑了,我们怎么可以嫌弃官家的驿馆,这院子就很好,我们自己收拾一下就能住的。”
那驿差哪里听不出他话中有话,只是懒得理会而已。
干脆顺着他的话道,“陈大人理解就好,毕竟,这每年拨下的修葺款也不多,我们也有难处,何况,也没有人将这驿馆当家常住的,大家也就凑和一下,住个一两晚就离开了。”
陈先知道他这是在说自己脸皮厚,可也没法子反驳,只嘿嘿傻笑两声将这话题揭了过去。
罗氏一肚子不满,但也知道,陈先还受着伤,根本不适合赶路去京城,也只能暂时忍了。
心里却想着,等到她回到京城,见到了爹,到时一定要让他给自己做主,将这些欺辱过她的人通通收拾一顿。
罗氏这正在小本本上记着账呢,却不知陈先心里也有一本账。
他记得第一个人就是苏九,若不是那日苏九不配合,自己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无家可归的地步。
而第二个人就是罗氏,当日她都发现自己不对了,竟然不想着救自己,竟然还趁人之危与其成其好事。
明知道自己有伤在身,行事一点都不知轻重。
若不是她自己又怎么会被那些人抓个现形,到最后要挟苏九不成,还被她休了。
这也就罢了,那个该死的大夫竟然当着那么多的人面说自己不行。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