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父亦是被那人口中的祭司二字给吸引去了兴趣,拉我走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回眸狐疑的望向人潮拥挤处:“祭司,是祭司阁的人?”抿了抿唇,二师父拧眉一本正经道:“既是祭司阁的热闹……那就不得不凑了!走!”
“哎?”
二师父这个女人,果真是善变呐!
“来让让,让让!大家都让让啊,借过一下呀!”二师父拽着我的胳膊耗了好大的力气才拨开人群,带我勇敢的挤到热闹前排去——
穿过人影的遮挡,我这才放眼瞧见了勾起这波热闹的正主真容……
向来喜爱穿粉衫子的化霖此刻正脸色阴沉的用绣了藕花的帕子擦拭胸口衣衫上的浊物,其身旁立着的蓝袍男子此刻亦正掂着把折扇为她小心扇风降火,满面都堆积着谄媚的笑容,似生怕一个不小心便触怒了这位高高在上的神仙女子。
而先时被男子疾言厉色指责,被围观群众指指点点的姑娘此刻却抱着一只乌黑色的土瓷罐,煞是可怜的倒在长街大道的青石地面上,袖口与衣领俱是被罐内污浊之物给染湿了个透彻,一身脏兮兮臭烘烘的以手掩面痛哭涕零着:“我没有,夫君你为何就是不信我,我真的没有……
天地良心啊,自从婆母病倒以后,夫君你每日流连于赌场花楼不着家,甚少真正忧心过婆母的病情,每每回家,都嫌弃妾容貌不好,言语惹你心烦,家中婆母病中之事,便全靠妾一人支撑打理,妾侍奉婆母如亲母,婆母生病须得用大把银子,可家中钱财都在夫君你的手中掌握着呢,夫君你不许管家给妾支银子,妾也就只能典卖首饰换得一些碎银,好给婆母买药,那药师先生见妾可怜,便每日少收妾些钱,妾对先生的确只是感激之情,从未有过不轨的念头……
夫君,成婚三载,妾是什么性子,夫君你能不知道么?如今只因为别人的一句子虚乌有的话,你怎能就怀疑了妾的清白呢!
化霖大人,您也是女子,您也知女子的声名有多重要,你怎能红口白牙随便一句话就置妾于万劫不复之地呢!妾已经退让了,妾已经把夫君让给您了,妾今日出现,只是为了告知夫君婆母快不行了,妾并非有意要冲撞您,是您自个儿撞上来的,如何就能怪到妾的头上了呢!”
瞧地上躺着的那女子衣着虽不是光鲜亮丽,却也不普通,蓝纱绣蝴蝶的长裙,青丝高盘,发上多用绢花,簪的有素银簪子,打扮的规规矩矩,应当是正经人家,有些家底的府邸中出来的少夫人才对,言谈举止,也并非是普通百姓之态,且她口口声声称之为夫君的那个人,身上锦衣华服,头戴玉冠手拿骨扇,更是不像出自贫苦之家……家中有钱,却不给妻子拿去帮母亲看病,还逼得妻子去承人家几文钱的小恩小惠……这场热闹,看的果真是稀奇!
不过,她方才说,把夫君让给化霖了……此话,涵义颇深啊!
二师父抱着桃花没良心的啧啧两声:“两女争一男,这戏我爱看!”
蓝衣女子的委屈才诉完,化霖便咬牙切齿的攥紧了手中帕子,忍不住的一挥手,将弄脏的臭帕子掷到了柔弱女子的苍白容颜上:“你胡说些什么!本祭司何需你的夫君!本祭司冰清玉洁,与你夫君半分关系都没有,你自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竟敢来攀扯本祭司!”
只顾着献媚给化霖打扇子的锦衣男子亦是急眼了,忙帮衬道:“你你你、你这个贱人说什么呢!我已经和你再三说过了,我来寻祭司大人,只是为了向祭司大人求教占卜之术,祭司大人愿意不吝赐教,便已经是我三辈子修来的福气了。你可别再胡言乱语了啊,当心我回家抽你!”
蓝衣女子被化霖这一丢,当即也怒火攻心,扒下脸上的脏帕子便红着眼眶冲自家夫君怒吼:“胡言乱语,我哪里胡言乱语了!若真只是求教,夫君你又何必如此珍视化霖祭司的那张莲花帕子!”抓起手中的藕花帕子,女子抖着声向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