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师琴匆匆穿过拥挤的人群,只见其面色凝重,抬手压下了几名慷慨激愤的仙门弟子,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青鸾,继而开口道:“少宫主,方才宴席上出了一点状况,是以我们才急忙过来,只是为了求证一些事情。”
青鸾见到师尊自是欢喜不已,毕竟自打上次在涧素峰的不快发生之后,她就一直没有再见过师尊。只是师尊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满了质疑和冷漠,仿佛自从她逃过棠梨镇一劫,师尊便再也不似从前那样温和了。
“师琴长老,究竟发生何事?”娄毓问道。
“大家稍安勿躁,不可在榣宫肆意喧哗。娄少宫主莫慌,此事事关重大,人尚未到齐,是以老朽等人先行前来候着。”说话的是七星门掌门江虞,其人面容和善,说起话来倒是掷地有声,一瞬间,方才叫嚣不已的几名弟子也都默默噤了声。
这时,人群中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江门主,既然人证物证俱在,这妖女也没什么可争辩的了。我看方才那位师兄说的甚好,就该直接将妖女绑了就地诛杀。”
这声音语气尖酸刺耳,青鸾定睛一看,竟然是三生殿无毒。比起棠梨镇那时,他的一身玄衣精致了许多,长发束起戴起玉冠,倒与其他弟子别无二致。此刻他便站在谢笙旁边,不怀好意地望向青鸾。
然而无毒在,钟怜却不在。青鸾又打量了一圈,发现众人皆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眼中毫不掩饰的厌恶之情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了。
“不知各位口中的妖女是何人?为何兴师动众闹到本少主的寝殿来?”娄毓面色不悦,丝毫不给江虞情面,甚至直接伸出长剑,直指众人。
无毒咧嘴一笑:“娄少宫主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妖女自然指的是尊夫人黎青鸾!”
“阁下何人?竟敢口出狂言!”娄毓抬手一番,一道金光直击无毒。
好在并非杀招,无毒急忙跃起闪避,连声唏嘘,一面恼羞成怒:“少宫主莫非心知肚明有意包庇,此招是想要先下手为强?”
“胡言乱语!”娄毓正要抬手再掐一计结印,忽地被突如其来的一阵掌风化解,转身望去,只见众人纷纷让出一条通路,殿门口又有人走了进来。
“我儿休得无礼。”人头攒动之间响起一个苍老而疲惫的微弱声音,人群散开让出的通路上,只见面色蜡黄的神机宫主娄元安瘫坐在一把木质轮椅上,被南风缓缓推了过来。
“父亲?”娄毓大惊,一瞬不瞬地盯着行将就木的神机,他面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神情,同时捏着剑柄的手亦不由自主地攥紧了些。
“毓儿,你果真是鬼迷了心窍,一定要娶这妖女么?”神机虽气虚体弱,却字字铿锵,声声含泪。
青鸾这才明白过来,众人口中要“就地诛杀”的“妖女”,竟然指的就是她自己。
“贤侄,或许你也是被蒙在了鼓里。”江虞捋着拖至胸前的胡须,语重心长道:“若不是南风姑娘忠心护主,拼死救出了被困于别院的神机宫主,我们谁也不会知道当日杀害你母亲的竟是这位黎姑娘。”
仿佛一道晴天霹雳劈从天而降,令青鸾呆立在原地久久不能回过神来——怎会如此,杀害夫人的歹人怎会是自己!
娄毓陡然一震,那日的一幕幕画面又反复撞击着脑海。静默片刻,他咬紧了牙,开口道:“诸位可有证据?”
“这便是证据。”南风一身灰色素衣,是以在人群中毫不显眼。此时她忽然绕过轮椅上的神机,走上前来抖开手中的布帛,亮出里面包裹的匕首,雕刻着蟠龙云纹的手柄上沾满了乌黑的血迹,在那翻腾云涛的空白处赫然印着一枚清晰的血掌印。
“是不是黎青鸾,比对一下手印便知。”南风一脸决绝,双目如箭射向青鸾。
那刺目的血光照进青鸾眼眸,她忽觉颅中仿佛有万千针扎疼痛不已,忍不住抬手按住了后脑,那挥之不去的血污却在脑海中不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