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管把血接出来，吴建达在地上写写画画。
“没法定罪。”
“是啊。”苏凌愁。
翻开审讯记录，第一页是嫌疑人信息。沐川的目光定在职业一栏。
“机械厂工？”
“没错。”
沐川语速加快，“派人盯着他了吗？”
“没啊，怎么了？”苏凌眼中兴味盎然，故作无辜地眨眨眼。
“一个机械厂工哪来的信息渠道，他背后肯定还有人…”
苏凌翘着腿悠哉悠哉。
嗯？沐川一思忖，反应过来有些无语。“你早想到了？”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不知道为什么，和沐川在一起苏凌就像和自家弟弟在一起一样。“那人暂时还没行动，阿笙下了追踪蛊，等等看吧。”
正事聊完，有一搭没一搭，话题就绕到手链上了。
“你这到底是什么材质啊？”
紫罗兰色的玉石被打磨成细细长长的珠串，中间还有一个阴阳鱼形状的水晶吊坠，泛着淡淡的蓝。
“冰花芙蓉玉。怎么了？”
“这个呢？也是吗？”苏凌指指吊坠，“这里面还有个铃铛呢！”
沐川手一顿，“铃铛？”
“是啊，看着像风铃。就是没听它响过，是铃铛吗？。”
“……是。”不应该的，理论上应该只有自己才能看见，苏凌这是什么情况？
沐川端详片刻，把手链收到袖子里藏好。“手链的事不要说出去。”
苏凌嗫嚅一下，才问道“这手链……对你挺重要的吧？”实在是自己对这手链的认知来的莫名其妙，就想试探一下之前的感觉对不对。
沐川只以为苏凌是见识了手链的功能才问的，默了默随口道，“没什么。”
其实不是。事实上，这串手链是一道契约，以血为契，以身为枷，给予他力量，终究会要了他的命。
看出沐川不想多说，苏凌也不急。来日方长，如今自己也被拖到这圈子里了，总有一天会把小顾问身上的秘密全挖出来。
这时候苏凌还没意识到自己对沐川超乎寻常的关注，他只是端起水，“该吃药了。”
“我受伤汐汐知道吗？”沐川接过水杯忽然紧张起来，这时候表情倒是鲜活的很。
“我是没告诉……”
苏凌话没说完，就见沐川长长舒了一口气。“那我不吃药。”
苏凌忍俊不禁，总看他老成的样子，这会儿倒有点孩子气。也就哄孩子似的，“不吃药怎么行，一口就下去了，不苦……”
“你敢不吃药试试！”苏凌话音刚落，病房门嘭得撞到墙上又弹回来，沐汐奶凶奶凶地吼道。
沐川瞥着苏凌——你不说没告诉她吗？
苏凌耸肩——我话没说完就被你打断了，怪我喽？
“你俩眉来眼去什么呢！”沐汐拍拍手，“你就说吃不吃吧！”
沐川愁眉苦脸委屈巴巴，“吃，我吃还不行嘛。”
接过药丸，沐川整张脸都皱了皱，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
苏凌乐了，“我说，就吃个消炎药，至于么？”
沐川磨牙。瞄了一眼虎视眈眈的妹妹，一下子泄了气。把药丸扔进嘴里，咬得嘎吱嘎吱响。
沐汐这才放下心来，眼眶忽然就红了，泪水打着转儿固执地被她拦在了眼眶里。
“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你就进急救室了！”
沐川心疼不已，温言安抚，“别哭啊！是哥哥不好，哥哥向汐汐保证，以后一定注意，不让自己受伤，好不好？”
“不好！”声音软糯糯的，明显在赌气。
沐川就把妹妹揽进怀里，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哭累了，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