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听到八卦。
病房有情况,温煦被叫走了。
门祎背着手慢悠悠的往回走。
这时候,天已经黑透了,漫天黑幕一笼而过,没点星灯,只有几盏路灯透着光。
南城的夜,少有不见星空。
明天会是个难得适合睡觉的好天气。
对吧。
门祎站在路灯下,任暖暖的光洒满周身,将影子拉得老长,自言自语。
其实,她也不孤独。
“门小姐好兴致呀。”
也是好辨认,黑长直齐腰的长发,随着追影子的动作起伏,好似一瀑倾泻而下的流水。
一直联系不上的人,就这么远远的给碰上了。
早知道这么巧就能遇上,也不至于要花那么些的功夫去讨好温煦那小子了。
“你怎么来了?”
“宵夜一下?”
没注意到门祎瞬间僵下来的神情和动作,姜堰自顾自往前走。
到了五号楼,又轻车熟路的往里走,找到门祎房间所在楼道的电梯。
“谢谢。”
“什么?”
“谢谢你帮我保密,谢谢你帮我找到温医生,谢谢你来看我。”门祎低着头,手指搭在腿侧,不由的攥起。
“不客气,这是......”
“可是没有必要。”门祎偏过头,微微昂起,冷的一笑。
“什,什么?”恍了一下,姜堰又继续说道,“我只是做了我觉得我应该做的事情,如果给你造成困扰,纯属无心。”
电梯下来,门祎先往前走了两步,“就让我做回那个冷血的疯子,对谁都好。”
两张冷漠的脸相对,随着电梯门合上,无言。
姜堰觉得自己真是好脾气,莫名要来遭这一番,这小疯子怎么比甲方还难搞,更何况他们才是甲方好吧。
而且,当初一起出生入死的情谊,这才过了数月,就这样平了?
这翻脸也是够快的。
什么一定会给个好的交待。
都是屁话。
姜堰快两步,将拎着的大包小包补品往垃圾桶里塞。
“所以,你是来跟我告状的?”
温煦低着头,笔尖轻动,任姜堰如何声色并茂,全不搭理。
撒气不成,撞上冰山,姜堰更是一个头两个大,要被这口气憋死。
还真是同门师兄弟,连这噎人的功力都是一脉相承,如出一辙。
“师哥恢复的怎么样?”
晾了姜堰半晌,想着再旺的火,怎么也该灭了,温煦这才问。
“就那样呗,拄着拐能勉强走两步,各项指标也正常,就是死要面子装着,复建都要背着我,我能看着的也就那几张报告单。”
“他那是气你没拦着门祎,毁了他的心血。”
“屁,要是我拦着,他人都没了。”
温煦只是笑。
施席航能活命,确实全靠那台手术了,门祎也是敢,那种情况,动或不动,都是要命的,没人敢陪她玩,也就是她,一个野路子的江湖术士都敢用,却还真成了。
他跟施席航大学时候是室友,又一起读了研究生,关系最铁,后来他读博时候的导师还是施席航引荐的,算是得了不少照顾。
收到消息,他第一时间就赶过去了,却也只是空跑一趟,根本帮上忙。
这也是他肯答应姜堰来帮她的唯一原因。
“我去查房,你是留下来陪我,还是回家。”
温煦把自己的家门钥匙丢在桌面上,指了指桌面上凌乱堆着一堆大礼包,“都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