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复着‘问心无愧’四字,水赤忆反而更茫然了。
“你今夜要在这跪上几个时辰,明日要以路也走不动的姿态把你的教书先生请回来!你,可服!?”
此时,有人敲门,是高公公的禀告:“殿下,岑将军说有急事上奏!”
“让他进来!”
门被推开,岑将军老样子的一身肃气。若见柔情之时,也只会在他那妻子翡翠面前。
“殿下!”
他虽行礼,但久久未言。
水中月挥了挥,高公公便撤退了下人,只留下还跪在地上的水赤忆。
那是一本秘奏。
岑永欲言又止,终还是递了上去。
“是中乌小镇那边来的,说当地的一个魔教教主缠上了红府……”
他的身子明显微颤了一下,随后静静看着,那慌张似如错觉。
“殿下……要去吗?”
合上秘奏,他瞧着一旁躺在木盒里的泥人不言不语。
岑永跪下,劝:“殿下!这路途遥远的,何况那又并不是真正的……”
话还没说完,便见他摆了摆手,声音有些嘶哑:“下去准备吧,明日动身!”
知晓无法再劝了,岑永重重的轻叹一声抱拳:“诺!”
御书房的门再次合上,只剩下了一只鸡的红火火,与正揉着膝盖一脸茫然的水赤忆。
烛火摇晃。
“父皇!”
水赤忆目光清澈:“你要去找那位仙子吗?”
宫中虽然从不敢议论那仙人的名字半句,但身为一国太子的他又岂能真的一无所知?
父皇也从未再他面前故意遮掩,只要是他问,他向来有话直言。犹如几年前他第一次跪在他面前哭着问:“父皇,你是不是真的从未爱过忆儿的母妃?”
当时他就很认真的答了:“不爱!”
“那我呢?”
“爱!”
本以为他会拿什么大义的话唐塞过去,可就是这么一个让人不敢亲近的父皇一脸严肃的说了一个‘爱’字。
那日,小小的他破涕而笑,虽然往后还是会被自己的父皇揍,但不再那般小心翼翼的脆弱自己是个不得宠的孩子。
这一次,他问他是不是要去找哪位仙子?
金笼子里的红火火正假寐,懒散的抬头。她见他沉默,然后与她对视一眼后点了点头。
“我会去找她,但她不会出来见我!”
“那父皇为何还要去?”
眼眸里似有无数记忆,他小心翼翼的收敛,然后上去揉了揉他的小脑袋道:“等你长大了便明白了……”
本有些煽情的气氛,下一秒却又听见他呵斥:“别动!好好跪着!”
水赤忆小脸哀嚎:“父皇!你这是在虐待你亲儿子啊!”
一巴掌拍了过来。
…
次日。
听说那中乌小镇在很远很远的南方?
听说皇帝不顾百官阻止执意亲自带兵?
听说就算一路奔波赶到的时候也是冬季了?
……
回来的时候已是一年后,听说他的确那在个雪天里没有见到她一面……
感冒了好几天,也咳嗽了好几天。当太医束手无策的时候,有一姓习的书官求见,递上一绣有梨花的香囊。
“……她送的?”
“臣不想欺君!”
那便是不想回答了。
他苦笑,摆了摆手。
殿中寂静,他孤坐在烛火旁,宽大的手掌一遍又一遍的摸索着……
次日,难缠的寒病好了。仿佛他从未千里昭昭过,继续在这京都与她日复一日的过着。
他说:“所有的殊途是非,终不过日月无声,水过无痕……”
腰间别有梨花香囊,哪怕入眠,也未离身。
……
他还带回了一位男子,奄奄一息,许多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