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番役的桌上,一盆小鸡炖蘑菇放到马骝山好汉们的桌上。
“客官,您的菜齐了!”店小二对刘七道。
刘七看看桌上的酒菜,又看看东厂番役桌上的菜肴。“诶,不对呀!”
“有何不对,客官?”
“怎么没我们的红烧肉?”
“忘了跟您说了,客官,红烧肉卖完了。”
“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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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他们怎么有,还满满一大盆?”刘七手指东厂番役的桌子。
“人家来得早。”店小二解释。
“爷看你是嫌贫爱富,见人下菜碟吧?告诉你,爷不缺的就是银两!”刘七掏出一大锭银子,豪横地往桌上一拍。“红烧肉,给爷上!”
店小二道:“红烧肉确实没有了,您多少银子小的也变不出来。小的总不能现杀猪现给您炖吧?”
“行,爷不为难你。你把那桌的红烧肉给爷端过来,这锭银子拿给他们,算爷买他的!”
那边桌子的东厂番役们全都放下了筷子。
店小二不知该如何是好。
毛宗宪腾地站起身,伸手去摸凳子上用布裹着的腰刀。对方分明是在挑衅,是可忍孰不可忍!
皮绍棠扯住他的衣襟,拉他坐下。
“小二!”皮绍棠招呼。
“客官有何吩咐?”
“把这盆红烧肉给他们端去吧。”要事在身,没工夫与他们裹乱,退一步海阔天空。
“哎哟,那可谢谢您了!”店小二赶紧把红烧肉端到马骝山好汉的桌上。“红烧肉来了,客官请慢用!”
刘七朝皮绍棠拱拱手,然后手一扬,桌上的那锭银子便飞向了皮绍棠。
皮绍棠一把抓住飞来的银子。“区区一盆肉,何足挂齿,算爷赏你的!”他一甩手,银子又飞了回来,力道极猛,有如一枚飞镖,直奔刘七面门。
刘七不慌不忙,轻抬手腕,一下子将飞过来的银子用筷子牢牢夹住。
店中客人们纷纷喝彩:“好身手!”“厉害!”
“不要银子?”刘七道。“那好,爷从来不吃白食,红烧肉还你!”
他一只手端起红烧肉盆,一抖手腕,红烧肉盆旋转着飞向东厂番役的桌子。未等桌边的人反应过来,盆子已然稳稳地落在了桌子中央,没有一块肉、一滴汤溅落出来。
大堂里吃饭的的车老板、骆驼客、皮毛商们全都惊呆了,顿时鸦雀无声。
一番过招下来,东厂番役与马骝山好汉相互怒目而视。
皮绍棠:“小二!”
“小的在!”
“这盆肉凉了。”
店小二:“给您热热?”
“不必了,端下去吧!”
“是!”店小二端起红烧肉,赶紧脚底板抹油。
吃饭的客人们见状不妙,纷纷站起身,不声不响地离开。
田通也趁机悄悄站起,溜出了大堂。
皮绍棠吩咐手下:“好了,继续吃吧!”
东厂番役们又开始埋头吃饭。
刘七也招呼自己的弟兄:“哥儿几个,接着喝!”
马骝山好汉们纷纷端起酒碗:“喝酒!”“喝酒!”
※
田通慌慌张张地推门进屋。
“不好了,马骝山好汉与东厂番子杠上了!”他一眼瞅见黑影处的萧强。“哟,萧少侠也在呀!”
蒯钢道:“咋回事,慢慢说。”
田通道:“二寨主在大堂里呢,几句话不对付,双方便怒目相向,就差动手了!”
“你弄清东厂番役来此做啥了吗?”蒯钢问。
“我听见他们悄声说于冕、于康啥的,具体话没听太清楚。不过,听到了‘三更’二字”。
蒯钢拍案而起。“果真是冲着于家人来的!这帮阉党,赶尽杀绝啊!”他一把抄起案上的绣春刀。“不行!我蒯钢绝不能坐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