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他显然有些不高兴。
伯颜帖木儿道:“是啊,大哥把我好一通臭骂。先斩后奏,这事怪我。”
也先道:“我知道,二弟也是为了咱瓦剌好。算了,言归正传,平章此去北jing辛苦了,事情办得不错,把明朝的专使也叫了来。”
皮儿马黑麻道:“我已经安排专使休息,等那颜腾出工夫,与他们坐下来详谈。”
也先问:“平章此行,有什么情报方面的收获吗?”
“还真有!”
“讲讲看。”
皮儿马黑麻道:“如今的这个景泰帝,比起我们手里的太上皇,可大不一样。他有于谦辅佐,在方方面面都充分做好了打仗的准备。我回来的路上,与专使杨善聊了一路,不聊不知道,一聊还真吓一跳。幸亏我们没与明朝再度交手,否则的话,我们肯定会吃大亏!”
“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也先嘴上这样说,不过他的心里还是有些发怵,在北jing城下,他领教过于谦的厉害。
“臣不敢说瞎话,”皮儿马黑麻道。“臣已弄清楚,他们在路上埋了铁橛子,专对付我们的马匹;他们改进了火炮和火枪;还在箭矢和枪弹上涂了毒药;将单个儿的石炮弹改成了散弹。目下明军士气高涨,士兵们嗷嗷叫,单等着和我们再打一架呢!”
伯颜帖木儿道:“皮儿马黑麻说的对,明军不可小觑。双方和平相处乃大势所趋,我们不妨顺势而为。既然明朝的使臣特意来谈接太上皇回去之事,咱们还是商量商量这件正事吧。”
也先对皮儿马黑麻道:“你一路辛苦,先回去歇息吧,我与两个弟弟碰一下。明日一早,咱们与明朝使臣正式谈判。”
※
转日,也先与明朝的专使在营帐中如期展开谈判。
也先、伯颜帖木儿、赛罕王、昂克、皮儿马黑麻、完者脱欢坐在一边。杨善和赵/荣坐在另一边。
杨善站起身,向也先呈上一盒珠宝。“一点儿薄礼,不成敬意,请那颜笑纳!”
也先微微一笑。“谢谢专使的礼物!”他收敛起笑容。“我们言归正传,开始谈判吧。”
杨善:“请那颜先讲。”
“好,我就先讲,”也先道。“不过,我要把丑话说在前边。”
“那颜但讲无妨。”杨善道。
“去年瓦剌与明朝交战,责在明朝,”也先毫不客气地批头指责。“我来问你,瓦剌给你们进贡,你们为什么单方面减少对我们的赏赐?为什么给我们的锦缎都是剪开的?为什么擅自扣留我们使团随员?”他的质问一个比一个犀利,仿若一串连珠炮。
瓦剌方面的与会者全都死死地盯着杨善和赵/荣。营帐内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杨善不慌不忙地说:“那颜息怒,这里面存在着误会。”
“误会?你说说,误会在何处?”
“请那颜允我一件件解释。”
“解释吧,我听着呢。”
杨善道:“令尊顺宁王在日,贵邦到我朝进贡马匹,所派使团成员不超三十人,得到的赏赐也不过一人一份。我朝从未计较过,双方情谊得以保持友好深厚。去年那颜派往我朝的使团多达三千人,每人都赏得一件织金衣服,即使十几岁的孩童,也和成人般同样得赏,至于丰盛的赐宴,那就更不用说了。为了使那颜有面子,使臣回瓦剌前又再度赐宴。”他转向完者脱欢。“这些都是有的吧?”
“有。”完者脱欢如实回答。
杨善问也先:“这能算减少赏赐吗?”
“不算。”
“再说说扣留使团随员,”杨善道。“我们大明朝何时拘留过贵使团的人员?贵使团少了人,可能是随使臣同来的奴仆,在我们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