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的八层高楼墙皮有些斑驳,上四层半刷上粉色外墙,下三层半好像因为漆不够又刷上黄色外墙。
粗糙劣质的拼接外墙还有渗水的痕迹。
建筑风格又带着些不伦不类的异域,处处透着历史岁月痕迹。
狭窄的巷道里,支在窗外的晾衣长杆,密密匝匝的衣服随风飘起。
几张小桌被慕名而来的食客坐满。
一些排队打包的人,熟络地跟老板打招呼闲聊。
眼神如果可以杀死人,林亦依觉得自己已经被千刀万剐,扒皮抽筋了。
h形摆设的6张方桌,她跟眼里带刀的男人同坐在横线位置上的两张桌子。
距离近到伸腿就能踢到对方凳子。
“这个,这个,还有这几样都来一份。”
杨莹点完招牌特色,又转头问她,“亦依,你要喝什么饮料?”
林亦依背挺得僵直,紧张得抠手心,说话语气如常地轻柔,“跟妈一样。”
“行,那就这些。”
伙计重复了一遍菜品才下单。
杨莹不时地说着话,但林亦依除了心惊胆战地嗯嗯哦哦几声,基本就没怎么说话。
她余光窥着隔壁桌,男人紧握成拳的手,下一秒感觉就要捶到她身上。
林亦依大气都不敢出,既心虚又害怕,男人的目光如乱麻麻的丝线缠着她,势必要把她裹成一个蚕茧。
真是冤家路窄。
她为什么要来这家店吃什么特色?
刚刚就应该当个作精直接愤然离场。
听话懂事果然容易现世报。
空气里的食物香味诱人,林亦依撇开头,好暂时躲避视线。
看到卤水摊上切大墨鱼的老板,手起刀落的麻利劲。
她感觉拿刀的就是丁厉,她是木板上的那条墨鱼。
要是把卖他的钱还给他,他能跟她冰释前嫌吗?
…
“eli,你在看什么?”
霍妮娜下完单,瞧见儿子来回摁指关节,笑着问,“怎么突然发脾气?”
丁厉瞥了一眼丁父,没有随心所欲,只冷着声咬着牙一字一句道:“遇见了咬人兔。”
“兔子还会咬人?”
霍妮娜一惊,顺着儿子的视线看过去,落到邻桌某人身上。
偏柔和的下午光线从高楼林立间刺进来,落了一地黄光。
耳侧撇了个小绿青蛙碧玺发卡的年轻女孩就坐在那一团光里。
她双手托腮捂了大半
。张脸,只露出精致翘鼻还有一双似清泉叮咚流过的清澈杏眼。
披散着一头浓密顺滑黑发,穿着休闲白色运动套装,简单而又干净的打扮。
皓白手腕上戴着红宝石玫瑰花枝手链,和一只皮带女士手表,低调又不失贵气。
说话声也是轻轻柔柔,如嘤嘤小鹿。
霍妮娜看了一会儿,眼里都是促狭,“你认识她?”
丁厉一眨不眨地死盯着咬人兔,侧头跟亲妈嗯了一声。
要不是想着阿爸之前说的话,他肯定现在就冲过去狠狠教训她一顿。
蒙上脸就以为他认不出她?
现在知道害怕?晚了。
儿子的事,丁启鸣一清二楚,跟妻子使了个眼神,霍妮娜没猜到是什么,更加疑惑,“你说话,看不懂。”
“二十万。”丁启鸣无奈点破。
“……”
霍妮娜先是愣了一下后又恍然大悟,那个倒手eli要了20万奖金的女孩?
她又看了过去,也看得更仔细,越看越觉得有趣。
没想到来吃汤粉就能撞见喜剧正主,要不是看儿子气得不轻,霍妮娜肯定会跟对面的姑娘拼桌,再聊上几句。
父母八卦他的事,丁厉只当没听见,扯扯嘴角,露出森白的牙,无声地威胁咬人兔。
林亦依选择性视而不见,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