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孝的名声,官是肯定做不成了。
那就相当于是社会性死亡,并且是持续不断,一直被人提起来的。
你以为,一个芝麻大小的官,说不做就不做了。
可事实上,哪怕是想退休做个小地主。
回头买粮食买土地,你不得跟官府打交道?
户籍上明明白白的写了,你有多么的不孝,那是花多少银子打点,都无济于事。
那她就明白了。
婚丧嫁娶的权利,窝在名义上娘亲的手中。
贸然从家族中脱离,又很容易担上一个不孝的罪名。
想想也觉得厉害,禹嘉玉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胡二满是唏嘘。
“我说他就是傻。这件事直接给捅出来,看那个女人,回头还能怎么做?”
所以,这件事是怎么流传出来的呢?
禹嘉玉跪在下首。
他跪在这里很久了。
膝盖隐隐发痛发胀,他觉得自己受不住了。
可惜,这么多年都没交到一个知心好友。
否则,他们怎么敢做这样的事情?
禹家大妇雍容华贵穿金戴银,身上的衣服一看就十分的尊贵。
身上披着一件披风,那是用孔雀毛编织的。
他微微抬起头来,接着外面月光的照耀,看清楚了她的脸。
没有任何愧疚,脸上是满满的鄙视与不屑,甚至还有几分漠视。
“你可知错!”
他麻木的抬起头来。
说话的是她的奶嬷嬷,从她出嫁起就陪着她。
从他记事以来,从来都是厌恶与惧怕。
他垂下头去,“我从来没有在外胡说过。若是你不信,大可以去问我身边的人。”
“呵,好叫你串通一气,欺瞒我们吗?”
他彻底的闭嘴。
大妇叫人强硬的把他的脸抬起来,冷漠的看着他。
“我早对你说过。你就是阴沟里有老鼠,这辈子都上不到台面。如今把事情闹得这样难看,就不要怪我不给你面子了。”
她直起腰,“地上太凉,送这位小公子,去宗祠跪着。把蒲团扯下去,好叫他知道什么叫做尊敬长辈。”
他如同一只死狗一样被拖过去。
到宗祠之后,人已经站不起来。
明明灭灭的烛火在他眼前跳跃,旋转。
他再也支持不住,病殃殃的歪倒在地。
真的,好累啊!
一盆凉水直接泼了过来,他打了个激灵人又清醒。
“公子,这里是宗祠。您要是不诚心诚意的跪在这,可是会叫天上的祖宗,感到心寒的。”
他咬牙挺起了胸膛,没过多久,人又病殃殃的歪倒在地。
这一次,哪怕是凉水,都再不能把他泼醒。
城阳公主看着手上的账本越发觉得头痛。
身为尊贵的公主,这些事她原本是可以不在乎的。
奈何,去年查出来手下的人欺上瞒下,背地里不知做了多少坏事。
今年,她长了个心眼。
人虽然已经换过一批,难保这里面的人不会像上次一样,再动一些歪心思。
她咬牙看着受伤的钱财。
楚沛就像一个黑洞一样,养着边疆的军队。
从来只有往外拿钱的份,绝不会往家里带钱。
说起来,她也觉得烦心。
花钱还是小事,楚嘉颖只在出生的时候见过他几次面。
从那之后,他就好像人间蒸发一样。
每每回京述职,跟本说不了多少话又转身离开。
楚嘉颖在外面自豪的说,我爹可是首屈一指的大将军。
回到家里又特别委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