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门关上,本王回来前,不许仍何人进出。”
“是。”
吱嘎一声,门被人从外面合上,方才回过神来的莺儿猝不及防见了这场面,眼睛一闭,却是昏了过去。
卫如烟却仿若未觉,从始至终,她都只愣愣地看着房门出神。
*
雪越下越大,天边昏暗地甚至看不清前路。
谢琮一言不发地让人备马,瞧那面色,似是发生了天大的要紧事。
自幼跟着他的小太监看不过去,几乎是哭着一张脸劝他:“我的爷,这天马上就要黑了,您有什么事交给下面的人来办成不?身子要紧啊。”
然而任凭他怎么劝,谢琮都铁了心似的要出门,无法,他只得陪着人牵了马,实在放不下心,又悄悄派人去禀了孀居的太妃。
风雪愈大,然而谢琮却满心焦急。
他又想到在御书房皇兄投来的饱含深意的眼神,那是他不知,竟真的同自己有关系。
同别人不同,他同皇兄,年幼时是一起在尚书房听过大儒授课的,他心里清楚,皇兄宠着宸妃,必定不是因为什么被迷了眼。
那日家宴,他亲眼目睹了皇兄二人之间的相处,他看宸妃的眼神,就同自己看卫如烟时,是一样的。
谢琮不敢想,若是明日皇兄知道了缘由,会是如何的雷霆之怒。
他也不敢想,太皇太后若是真的信以为真,对宸妃下死手的话,该如何收场。
那时,皇兄会如何看如烟,会如何看他?
可他是他从小最敬仰的皇兄啊,他怎会害他护着的人?
谢琮心乱如麻,即便有大氅护着,却依旧冻得全身都僵住了。
赵王府距离皇宫不远,可即便这样,等他一路疾驰来了皇宫,却还是被人拦了下来。
“赵王殿下,宫门已关,无诏不得入。”守门的禁军看他实在狼狈,便好心问了句:“王爷可有皇上的诏令?”
自然是没有的。
他本就无意朝政,身无要职,哪儿来的诏令?
看着眼前厚重的宫门,他忍不住自嘲地摇了摇头,转身之际,却是没撑住跌了下去。
禁军大骇:“赵王殿下!”
*
关雎宫,谢济正安抚着姜韫。
自打上回抽了一次筋后,她几乎每隔一日就要发作一日,时常在梦中被惊醒,又在疼痛中睡去。
谢济心疼不已,却束手无策。
至此,他便几乎每一夜都要在关雎宫睡下,唯恐她在梦中疼醒时找不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