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有动作,已觉一股绝难抗拒的强大吸力就自那道门户中爆发,无论祖堂内外,修为深浅,竟无一人能可避脱。
数人连声惊呼“不好!”急忙各运元功全力相抗。但吸力之强无可匹敌,爆发之骤更不似先前威压那般徐徐递增。就在众人各自踉跄之际,人影一晃,还被安置在石门外依旧昏迷着的林栖与程北旄二人竟是最先被吸力所摄,直接撞入祖堂,在无人来得及援手之际就没入门户之中。幽光一闪,未留半点痕迹。
随即,似乎以他二人为开端,在场修为稍弱的沙白翠、谢不敏、青垣、兰荩也陆续被强行扯进门中。就见四周爻彖之上虚光流转,每吞没一人,就有极细微的流光绕行一周,随即一灯烁烁而灭。或上或下、或内或外,不辨其则。
眼见情势转瞬倾颓,逢先生蓦的开口笑了一声:“这般拉扯太失体面,早晚一见,我自去就是!”说罢,当真周身真元一泄,霎时双足离地被腾空摄起,也直直撞进了那道门户。
“逢……”剑清执见状一惊,旋即也将抵抗力道卸去,藉吸力所引顺势跃入门中。周遭流光连转,“嗤”、“嗤”两声,又见两盏卦灯暗淡下来。
有了他二人此番抉择,更兼那股强悍吸力全然无可匹敌,纵然全力相抗也不过拖延早晚罢了,随后原布衣、道其常、赭夫人也纷纷撒手,只将真元裹覆自身为护,先后顺应其力入阵而去。浮生客反而落在最末,也不知是否是他错觉,总觉得那股吸力落在己身,倒不似其他人那般不由分说,犹然留有一丝转圜余力。再念及之前几次巧合,也难怪原布衣登时将怀疑矛头指向过来,就连浮生客自己此刻也难免心中滋生困惑,总觉该有什么被自己疏忽或忘记了的关键就在这尘封古城之中,更说不定一步步有意无意来至此间无不尽在其冥冥策定之中。
这样一想,他索性就也要将周身气劲放开,好顺流而去。不想念头才定,忽又闻一阵“哗啦哗啦”铁索颤动,连带几声低低的□□自石门外传来。浮生客展眼,就见门外人影晃动,竟是连一直漠然远观种种变故那人也同样未能逃脱这股强悍吸力,被硬生生拖曳到了祖堂之外。然而卦阵择人欲没,扣锁在他肩头的两根乌亮弯钩同样不曾放松,其后连缀着的铁索被拉扯得紧绷成一线,受刑之身夹在两股力道之间,肩骨伤处只见血肉翻剥、红泉如注,已如将坠之叶,性命岌岌在一息之间。
浮生客脸色悚变,下一瞬掌中剑光凝现,烈芒轰然一斩,竟辟开四周胶着之力直向其人而去。剑光疾迅,只闻锵然两声,两根三指粗细的铁索应声而断,那人喉中“啊”一声低呼,整个人就如断线之鸢笔直被曳入了门中,正与浮生客撞了个满怀。前后之力相叠,浮生客只来得及本能伸手一抓,眼前陡然天旋地转,就身不由己被摄离地面,一头扎入了幽光之门。
时至此刻,祖堂内外无一人能得幸免,全数被流光旋动的卦阵门户吞没。也像是再察觉不到所在之地还有生人存在,绕阵飞旋的微光渐弱渐止,门户之中光芒收敛,一点点从通耀满室的明灿中暗淡下来。而明光越淡,幽光门户也随之越见虚淡不定。直到数十息后,一声好似什么破裂开的轻响,光散门隐,彻底归于一片虚无。
环绕着幽光门户的爻彖之灯也在其消散的同时开始崩解,与次第点亮的彼时不同,仿佛无形之风吹过,六十四盏卦灯齐齐摇曳,无论明者暗者,还是初始就不曾燃起的那些,尽在同时翩然成灰。簌簌灰落,若虚若存,随即“哗啦啦”一阵乱响,数百神牌纷纷自半空中跌落,大多数刹那破碎成了一蓬尘埃木屑、间或几段断损残骸。只有零零散散几块还能勉强保持完整,也被大片大片的木尘杂屑湮灭其中,一时间无从辨认。
爻彖卦阵至此彻底消泯,不过哪怕是最末才被卷入阵中的浮生客也对此毫无所觉。他所处之,唯见光影斑驳异气流转,许多或明或暗的光斑在眼前汇作旋流。似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