隙之内,幽气如有自身意识,沿掌心攀援而上,瞬间透肤入体,所经之处,搜魂刮魄,也同时反灌以一股深沉强悍的巨大能量,探入气海之中。
朱络登时凝神,引那股强悍能量游走经脉气络之中,深沉强大的力量沉附入身同时,亦感心中一悸,几近恍神。不过他倒是早有准备,正把自己的舌头压在了齿列之间,才生妄象,便狠狠一口咬了下去,剧痛立刻拉回了摇晃的神思。“呸”一口吐掉嘴里血沫,朱络尚还能笑笑,嘀咕一句:“说好了啊,我只借用两分力量而已,你可莫要得寸进尺了!”话罢,微一吐力,指尖伤口重新迸开,鲜血涌出。他蘸血画符,落笔一瞬,开裂的阵法也重被灵光所覆,缝隙渐归于无。无名幽气摇曳着似有不甘,但也只能脱离了朱络的左掌,再次被吸纳回阵法之下。陡然光芒一盛,即刻转无,神座之下,仍是一片黄土地面,连一丝血迹都没有留下。
喘了一口气,朱络抖抖衣袖,一直腰站挺拔了。一股新奇陌生的力量正在体内源源不断的流转,异样感觉前所未有,但内中蕴含的强悍之能却是不容置疑。他搔搔头,握拳横在眼前,有些欲言又止,只是又不知该对何人说些什么,最末,长长叹了口气,晃了晃脑袋:“罢了,罢了!”言罢一翻手,取了寸心鞭,看似随意的抖袖一甩。法鞭从心转意,一片红光流转之中,陡然变化了模样,竟成一支红丝透体的碧玉长笛。朱络“哈”的一笑,随手掷起玉笛,顿见清光跃动,灵气自升。朱络腾步寄身其中,掐诀默咒一声,便见光华缭绕,直冲九霄,已驾御灵器流星赶月般投向了远山之中。
砰然一声,招式相交,剑清执一时失察,换招不及,已被幽火诡招重创。勉强撑力再看,山谷之中,森森怪笑起伏,那许多的枉死魂魄无一留存,只有一片烁动的鬼光在空中飘荡着游弋翻腾。笑声之中,传出尖细古怪的声音:“髅生枯魅,剑清执,你明白髅生枯魅的真正含义么?枯魅不灭,髅生何亡?髅生百骨,枯魅存焉……哈哈哈哈,你要如何杀掉我们,你要如何才能杀掉我们啊?”
“你们……”剑清执闻言一怒,不想伤势又是倒冲,反先逼得自己吐了一口血。只是他从来不肯临战时示弱,咬牙运动真气,压制内腑之伤,蓦一伸手,丹霄出鞘重落掌中,藉此撑持,振衣而起。将手腕翻转,金庚剑意横撞而生,震鸣一谷之中,“那就再来,至死方休!”
“好一个至死方休!”枯魅放声大笑,凭空一转,十数点鬼火蓦然化生,直向剑清执而去。剑清执忙催剑气回护,撞声砰砰,妖光四散,鬼火迎上锐利剑气,一击则散,化作万千,同袭而至。剑清执知晓这鬼火的妖异,不敢放任沾身,剑意顿成霞彩光幕,将其尽数扫灭。然而这一轮初试才过,山谷地面隆隆,又见骨骸拥起,聚生凑拢,重新凝做了髅生的骨躯。一时间,满谷妖氛鬼气蒸腾而起,髅生枯魅双形分化,却非鬼力分半,而是邪能加成,互为辅补之功。缠斗间,竟是前伤难愈、又添新创的剑清执渐渐落在了下风,金庚剑意尖锐回旋之间,亦在恶化自身的伤势,时间每一拖延,情势就更是不利。
髅生枯魅似也是觉得胜券在握,反而并不急于一击而杀。白骨蹦跳,操控骸骨成刃,只在剑清执身上添伤,犹欢欣怪笑道:“剑清执,你可知晓,愤懑而亡的魂魄滋味最是美妙。你越是发怒,我便越是欢喜啊!”
“炼气仙家,高修血肉,放在冥迷之谷,也是难得的上等补物。你说,我要不要先趁新鲜享用部分,再把剩下的贡奉给魔主呢?”
“髅生,不可对魔主不敬啊!”
“呃……是我失言,是我失言……”
喋喋鬼语,缭绕耳边,扰乱心思。剑清执抿唇不语,一心只在丹霄之上,纵然已有力竭之兆,金庚剑意之威却不曾弱了分毫。髅生枯魅虽是连出撩拨戏弄之语,倒也不能当真大意,妖法邪术连催,依然每每被强悍的剑气破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