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刻意回避的事情突然被人摆到明面上,心中不悦的同时还带着一丝酸楚。
当初两人不过见了一面,竟让皇甫嵩惦念了这么久。
还是说他私下里有派人查探?
见对方还等着他的回答,魏子渊疑惑了一声,“之前身边确有丫鬟伺候,不知大皇子说的是哪位?”
皇甫嵩见此,顿时来了兴致,放下酒杯,侧身正对着他,“就是那位身形纤瘦,眉如远山黛,唇似樱红,时常跟在陛下身边的那位。”
魏子渊自然知道他在说谁,可即使脑中浮现了那人的容颜,也必须装作记不得了。
他面露难色,“这……”
陈梓玉坐在旁边听了半天,心里跟被猫挠一样,恨不得早些将这一页掀过去。
明明是国宴,陛下和她都在这儿,怎么从头到尾全都是充斥着那个人的影子!
她笑着将话接了过来,“陛下身边伺候的宫女不少,大皇子这样问,实在有些太为难人。”
“宫女虽多,可能陛下在当皇子时就陪在身边的却不多呀!”皇甫嵩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问,又怎会让她轻易翻篇。
陈梓玉堪堪维持着脸上的表情,摇头,“那确实记不清了,本宫记得前段日子还放了些宫女出去,想来大皇子口中的那名女子应该也出宫了。”
皇甫嵩眉毛一挑,“是吗?”
就算是出宫去了,想找回来还不是一两日的事情,如此闪烁其词,明显就有问题。
他正想着换个问法,突然听旁边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
凌晏扫了低头默默吃点心的苏音一眼,然后偏过头问道,“说起来我也挺好奇的,到底是怎样的人让大皇子过了这么久还念念不忘。”
“太子有所不知,三年前我到平都来给先帝贺寿时,曾在陛下身边见过她一面,”皇甫嵩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令殿内之人都听到,“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容貌是其次,气质着实为上乘。”
他啧啧两声,看向魏子渊,“不知陛下是否还记得,当日我去您府中,煮茶的正是那名女子。”
魏子渊记不记得,谁也不清楚,但苏音记得。
那时煮的正是她最拿手的桂花茶。
皇甫嵩喝完后还称赞了两句,说自己的丫鬟怎么没有这般手艺,笑着说要请她教教身边的人,不过被魏子渊三两句搪塞过去了。
想着想着,突然觉得点心吃多了有些渴,她把手伸向茶壶,却被一只横过来的手臂抢了先。
凌晏神色自若地拎着茶壶,边给她倒茶,边跟皇甫嵩说话,“能让大皇子夸赞气质上乘的人可不多,说得我都想见见了。”
说完后,同苏音低语,“你觉得他说得贴切吗?”
苏音默默地端起茶杯,扭头撞进他满含笑意的眸子里,嘴角微抽。明明就猜到了,还故意逗弄她。
“殿下以为呢?”
“我觉得他说得还不够准确。”
苏音:“嗯?”
“我觉得此女不仅长得美、茶艺好,心眼也颇多……”
眼见苏音脸色微变,凌晏道,“我还没说完呢。”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