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樟见此,不好多言,回魏子渊身边复命去了。
苏音本来不想挪动,觉得跪坐在旁边就很好,但凌晏坚持,她也只能作罢,乖乖地挪过去。
“殿下可是生气了?”
凌晏伸手,将她喜欢吃的东西都摆在她面前,瞧了她一眼,“不生气。”
刚才的故事,不懂的人只当话本一样听了,他却觉得字字泣血,想开口问,又不知从何说起。
苏音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也不解释,拿起面前的糯米糍,轻咬一口,“好甜,殿下尝尝吧,咱也不能白来北璃一趟。”
凌晏眉毛一挑,“听你这意思,还计划着打包带走?”
“总归得留下或者带走些什么吧。”
皇甫嵩对舞女没什么兴趣,注意力都在苏音身上,此刻人就在旁边,他便探身道,“太子,苏姑娘真的只是婢女吗?”
“大皇子问这个做什么?”
皇甫嵩丝毫不掩饰对苏音的兴趣,“我还从未见过这般有趣的人,所以先问一问。”
凌晏颇为惋惜,“那大概是你见过的人太少了,大皇子还是要多出去走走。”
“……”
皇甫嵩只道凌晏心思深沉,没想到嘴还这么毒,“确实比不得太子离京八年见识广。”
凌晏从上到下扫了他一眼,点头,“嗯。”
皇甫嵩觉得再跟他说下去得气死,幸而姜荣及时插话,“二位在说什么?我也听听看。”
“说苏姑娘很特别,若真是婢女的话,我就斗胆向太子讨一讨,”他越过凌晏直接对苏音道,“姑娘,我府中珍藏着两把上好的琴,高山流水觅知音呐!”
丝竹乱耳,但苏音还是听清楚了。
不仅如此,一直关注着这边的魏子渊也隐约听到了些。
他担心三人密谋,于是挥手让人停了歌舞,笑问道,“大皇子刚才说什么,孤听得不是很真切。”
“陛下,是这样的……”
他将刚才的对话稍作修饰,说与魏子渊听,魏子渊听完后一愣,顿时眉目舒展,揶揄道,“这恐怕有些难,孤瞧着太子对苏姑娘极好,怕是不会忍痛割爱。”
凌晏听完两人的话,把玩着酒杯,无声一笑,侧头看向苏音,“这件事我决定不了,她可以自己做主。”
“那奴婢就只能说声抱歉,多谢大皇子抬爱了。”
苏音特意把自己的身份搬了出来,语气中却并无低人一等的羞涩。
她的回答在皇甫嵩意料之中,但皇甫嵩接下来说的话,却让朝露殿中的人不约而同变了脸色。
他看向魏子渊,仿佛只是寻常的一句问候,“我记得陛下身边原本也有一名女子,算不上倾国倾城,但也是个美人,如今怎么没看到了呢?”
这话他早就想问了,可若是私下问,必定会被搪塞过去,倒不如在这种场合说出来。
而且据他所知,对此事感兴趣的也不止他一人。
魏子渊怎么也没料到他会问这个,心脏像被狠狠攥了一把,以至于一时没控制表情,眉头微拢,片刻后才舒展开。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